我傻了,旁邊的獄警傻了,我後面的眾人也都傻了。

    這你媽是什麼情況?!

    黃杰竟然一刀把號子的鐵門給劈了!

    "走吧。"黃杰淡淡地說。

    "哎,你們不能"旁邊的獄警這時才反應過來。慌慌張張地就去摸別在身上的警棍,但是猴子回頭一記手刀過去,獄警便一頭栽倒在地昏過去了。

    "走吧。"猴子也說。

    "大哥"我哭喪着臉:"我就拘留七天而已,我能熬過去的,你們用不着這樣吧?!"

    搞什麼鬼啊,黃杰衝動就算了,猴子跟着衝動幹什麼啊。

    就算這是拘留所,沒有監獄管理那麼嚴格,可這也算是劫獄啊,被抓到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!當然,以我們在龍城的實力,花費巨量資金和人脈把這事蓋過去也不是問題。

    可是。完全犯不着啊,犯不着啊!我又不是要被判死刑了,就特麼拘留七天而已啊!

    七天而已啊!

    "先走,出去再說。"猴子撇撇嘴,和黃杰一起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我立刻推開半截鐵門追了出去,因為我知道他倆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的。看見我們破門出來,其他號子裏那些犯人都"哦哦哦"的叫起來,還有嚷嚷着要求把他們的鐵門也破開的。

    而猴子和黃杰完全不理,只管自顧自地往前走,我追了幾步便趕上他們。雖然我的牢門被破開了,但是我們那號子裏沒人敢跟着出來,畢竟他們一來都是文化人,二來犯的罪也不是特別大,犯不着跟我冒這個險。

    但最冒險的顯然是我,拘留七天就被人給劫獄了!

    猴子和黃杰進來的時候只有一個獄警帶路。而現在又是午休時間,所以一路都沒什麼人,我們輕輕鬆鬆地過了幾道鐵門,猴子還貼心地把那幾道鐵門都給鎖上了。

    一直來到前面的大廳,這邊總算有幾個獄警了。他們正在吃飯,看見我們幾個出來,先是驚了一下。接着紛紛持着警棍沖了過來,還有慌慌張張把槍拿出來的,不過都被猴子輕輕鬆鬆給料理了。

    這個拘留所挺小,管理也不算嚴格,所以並沒有放哨的武警,我們大搖大擺地就從大門出來了。門口停着輛麵包車,馬傑坐在主駕駛。鄭午從副駕駛探出頭來。

    "快上車!"語氣匆忙,臉色嚴肅,還真是做好了準備劫獄來的。

    這你媽,也太輕鬆了點吧?!

    猴子和黃杰先跳上車去,我一頭霧水,不知他們在玩什麼把戲,但是也跟着他們跳上車去。馬傑啟動車子,迅速調頭離開拘留所。副駕駛的鄭午轉過頭來,讚許地看着猴子和黃杰。

    "還以為你們會搞砸了,不錯不錯,盡得我的真傳,以後繼續保持!"

    "都是午哥平時教導的好。"猴子不要臉的拍着馬屁。

    "跟着午哥混。遲早要立棍。"黃杰更不要臉。

    "現在能說說是咋回事了嗎?"我哭喪着臉,我還是無法接受拘留七天就被劫獄出來的事實。

    "沒事啊,我們準備一起吃飯,少了你多沒意思啊。"猴子淡淡地說。

    "其實猴子是怕沒人付賬。"黃杰補了一句。

    鄭午迅速回過頭來,邀功似的沖我說:"是我的主意!怎麼樣,爽不爽!"

    "爽你妹啊!"我大叫:"趕緊把我送回去!"

    我算是瘋了,就這麼逃獄,還不把我整成通緝犯啊?馬傑一邊開車一邊說:"猴哥,你就把真相和飛哥說了吧。"一聽這話,我就立刻安靜下來,事情果然沒有這麼簡單。

    猴子淡淡地說:"事實真相就是,我真的怕沒人付賬,所以才"

    我跳起來,纏龍手使出,一招混元歸一,牢牢鎖住了猴子的脖子,猴子"嗷嗷嗷"的叫着:"我說,我說!"

    我這才把他放開,猴子告訴我,劫獄之所以這麼輕鬆,是因為拘留所里大部門獄警都被搞定了,剩下的那些則不是我們的人。而之所以要劫獄,是因為有人要對我不利。

    "誰?"我特別納悶。

    "張泊年。"猴子說道:"張泊年好歹是廳級高官,被你打成那狗逼樣,咽得下那口氣嗎?他托人找了四個挺厲害的殺手,今天就會潛進你所在的號子裏去。"


    我一聽就火了:"讓他們來,保管讓他們有來無回!"

    "他們是偷襲,趁你睡覺的時候。"

    我立刻沉默下來,感覺自己真是步步危機。

    "另外。"猴子繼續說道:"周局長已經知道這事了,他也很感覺對不住咱們,承諾會把拘留所的事情搞定。還有,張泊年並沒聽你的話,還想繼續潛你的美女老師,還好被我們給救出來了。"

    聽完猴子所說,我徹底沉默下來。我發現我們雖然表面風光,但實際上還是和這些高官相差甚遠,人家動動手指頭就能玩的我們死去活來。

    猴子看我不太高興,拍拍我的肩膀說道:"沒事,這種事多了去了。咱們畢竟上不得台面,只能在政府的依託下生活。我的建議還是不要再斗下去,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,沒必要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張泊年身上。我也勸蘇晨別再幹了,我會托關係把她送到另外一所學校,也算是個完美結局,怎麼樣?"

    我沉默,我知道猴子是在勸我忍讓。和張泊年斗,我們會兩敗俱傷,也打亂了我們本身的計劃和進程。可是,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啊。

    "我不和他明着來,暗地裏對付他總行吧?"我說。

    "行不通。"猴子說:"發生上次的事情以後,他向上面申請了保護政策,現在出入都有幾個武警護着。"

    操,做官就是好啊,能找來武警當保鏢。

    "左飛,別和他鬥了,過的去就算了。你也揍過他一頓了,蘇晨也離開學校了。隨後我會找人和他打聲招呼,這事就此揭過,誰都不再提了,可否?"

    我嘆了口氣,看來只能如此了。

    "好吧。"我談了口氣,雖然還是憋悶,但也無可奈何,要為大局考慮麼,我們這種干黑的實在不好和人家當官的斗,那是自討苦吃。

    "或者,以後再慢慢和他玩。"猴子安慰着我。

    隨後,我們一起吃了個飯,飯桌上他們都在說''氣''的事,到現在他們誰也沒有氣感。我倒是挺有心得,但是因為張泊年的事,我悶悶不樂,所以並沒說話。

    下午回到學校,便得知我們輔導員被換掉的消息。我專程去找了蘇晨,蘇晨正在收拾東西,臉上的淚啪嗒啪嗒往下掉。

    看着她,我心裏挺難過,說蘇晨老師,對不起了,沒幫到你,反而還害了你。蘇晨搖搖頭,說還是要謝謝我,要是沒有我的朋友,恐怕她已經被張泊年給糟蹋了。

    我默默地看着蘇晨收拾東西,心裏愈發的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蘇晨嘆了口氣,突然說道:"我倒是脫離苦海了,可是還有些女老師和女學生仍舊"

    我怔了一下,說什麼意思?蘇晨一邊收拾,一邊告訴我說,張泊年禍害老師和學生不是一次兩次了,有些老師要評職稱,還有學生想保送考研,都得被他一番要挾

    有老師和學生偷偷寫信告狀檢舉,但也完全奈何不了張泊年,反而被他將信攔截下來,再實施打擊和報復別看龍城大學是國家重點大學,可這裏面的事要多骯髒有多骯髒!

    聽着蘇晨的控訴和講述,聽着那些一個個鮮活的女生被張泊年禍害,我心裏的氣真是不打一處來!

    是,沒錯,這些事都和我無關,而且這些事放在各大高校里甚至都算正常。可我碰到了,我手裏還有能力,我他媽要是不管,我還是個人嗎?

    我立刻走出辦公室去,給猴子打了個電話。

    "猴子,我問你。"我帶着氣說:"以前你在東城一中,是不是和王瑤聯手救過不少被九太子禍害的女生?"

    "是的。"

    "那我問你,你的血性到哪去了?"

    "左飛,什麼意思?"

    我巴拉巴拉地把事情一講,然後說我現在不想管什麼星火,也不想顧什麼大局,只想先把近在眼前的這個惡魔給扳倒,不然我就枉為人了,你他媽幫不幫我?

    "幫!"猴子立刻說道。

    "好,我現在就過去找你,咱們商量一下這個事情。"

    我掛了電話,立刻就往外走。剛下了樓,結果剛好和張泊年撞上。張泊年剛從外面回來,身後果然跟着四個武警,個個人高馬大、威風凜凜。有這四個武警當保鏢,張泊年走起路來那叫一個張狂。

    張泊年看到我,立刻笑了起來:"喲,這不是左少帥麼?"看他這意思,倒是也不驚訝,顯然猴子已經找人和他談過了。猴子速度倒是挺快。

    他一邊說,一邊圍着我轉了兩圈,繼續說道:"這麼快就從拘留所里出來啦?不錯不錯,以後長個教訓,別以為自己真是江湖大哥,在我眼裏你就是個不入流的小混子!"

    我抬腿一腳,就把張泊年給踹飛了出去!

    "上,給我上!"

    張泊年氣的大叫,四個武警立刻沖了上來,而我掉頭就跑,我不敢和武警打架,我還不能跑嗎?!



1001 生何為人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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