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老爺子問什麼，陸晴晴就答什麼，沒有刻意隱瞞，也沒有刻意討好，就是平平常常的尊老態度。

    章老爺子反倒更加喜歡。

    一老一少，相談甚歡，倒把帶陸晴晴來地傅亦笙撇到一邊了。

    聽陸晴晴說陸爺爺現在老家定居，玩電腦、微信、qq都玩得很溜，章老爺子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機，加上陸晴晴的手機號、微信、qq，還問她要陸爺爺的。

    「快給我。好幾十年沒見了，我要給你爺爺一個驚喜！」

    「您那麼久沒回過家鄉啊？」

    看到陸晴晴的驚訝，章老爺子笑道：「對呀！早年工作可沒有雙休日、小長假，頂多勞動節國慶節或者元旦可以休一日。等到有機會了，年紀已經大了，行動也不便了，又怕驚動當地的幹部，帶來不好的影響，就更不敢回鄉了。」

    陸晴晴點頭，表示理解。

    位高權重之人，一舉一動都有人盯着，很難隨心所欲，老一輩對自己的要求則更高一些。

    拿到想要的聯繫方式，聽陸晴晴再次跟傅亦笙喊自己伯伯，章老爺子忍不住道：「這小傅，專門給我降輩分來了！晴晴，要是你爺爺在，你得喊我一聲爺爺。」

    陸晴晴眨眨無辜的大眼睛，指了指傅亦笙，「賴他！我爸跟前，他也給傅伯伯降輩分了，之前我爸和傅伯伯是叔侄相稱的忘年交。」

    「你爸？跟老傅叔侄相稱？你不是說他在老家當老師已退休嗎？怎麼認識遠在港島的老傅？」

    陸晴晴忙解釋道：「陸家的爸爸是我的養父，親爸另有其人。」

    章老爺子恍然大悟，「你爸像你爺爺，最好心，你爺爺以前也收養過孤兒，可惜沒得到好報，人家出國留學，畢業後就直接移民拿綠卡當美國人了。」

    陸晴晴愕然道：「有這碼事？我從來沒聽說。」

    家人沒說過，年長的親朋好友也沒提過陸爺爺有養子，家裏更沒有養子一絲一毫的痕跡。

    「是八十年代初的留學生，國家出錢讓他們留學，有回國報效國家的，也有被資本主義國家腐蝕心性的，你爺爺的養子就是後者。他原來的成分不好，要不是你爺爺，早不知道淪落到什麼樣的地步了，哪有機會考上首都大學並出國留學，結果卻和你爺爺斷絕關係。」

    陸晴晴就問爺爺的養子叫什麼名字，「若是有朝一日遇到他，免得我把他當好人。」

    章老爺子想了想，「以前隨你爺爺的姓，叫陸致遠，寧靜以致遠的致遠，我還見過他幾面。斷絕關係後有沒有改回原姓，或者有沒有取洋鬼子名，我就不得而知了。」

    陸晴晴聽了，把這個名字記在心裏，而傅亦笙卻挑了挑眉，臉上浮現一抹沉思。

    陸晴晴沒注意，章老爺子的一雙老花眼就更加沒有看到了。

    章老爺子的女兒女婿都從事科研工作，外孫輩也不在首都，平時一個人雖然有干休所的退休幹部作伴，但沒有親人陪伴，還是很寂寞，所以對傅亦笙和陸晴晴的到來感到十分高興，吃過午飯又留了晚飯，直到七八點才放他們告辭。

    自始至終，傅亦笙和陸晴晴都沒提陸晴晴遇襲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