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白天睡得比較多, 半夜溫琅醒了過來, 他正靠在游景殊的懷裏。一窩蟻 www.yiwoyi.com
嗅到熟悉的香味, 溫琅本來想再睡會兒,可估摸着是白天酒喝多了, 這會兒有點想上廁所,於是他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, 將游景殊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挪開。
察覺到他的動作,游景殊半夢半醒間,擰了擰眉頭, 眼看就要醒來, 溫琅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, 小聲說:「我去如廁,你繼續睡。」
估計是聽見了他的話,游景殊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,沒一會兒便再次睡着。
溫琅舒了一口氣,掀開被子,下了床。
等他再回來躺下時, 溫琅不意外的發現自己清醒了,根本睡不着, 以前也是這樣的,只要起夜就一定會清醒, 不過那會兒有手機可以玩, 玩一會兒就困了, 然後繼續睡。
現在沒有手機可以玩, 溫琅只能安靜的躺着,盯着游景殊的臉看。
長了張這麼好看的臉,真的是做什麼都會被原諒吧。
那游景殊為什麼還會沒有安全感?
溫琅的腦子清醒後,開始思考起今天游景殊和他說的話。
只看着游景殊,他一直都是這樣啊,畢竟旁的人他也喜歡不上。
把今天的事情翻來覆去的想了一番後,溫琅心頭生出一個猜想,難道游景殊擔心自己會離開他,回去溫家?
他瘋了都沒可能。
那又是……
他猛然想起,自己之前因為子嗣的問題,一直在拒絕游景殊,後來雖然和游景殊在一起了,可這個問題終究是沒有解決,而且他那個所謂的秘密,已經不算是秘密,游景殊雖然無法準確的猜到他有空間,可大概也能猜到自己有特殊的東西,他一個傻了十七年的普通人,突然清醒,又有了能救命的東西。
游景殊該不會是在擔心,自己有一天會因為這些,離開他吧?
說實話,溫琅到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游明遠夫妻二人。
如果到時候他們真的不願意他和游景殊在一起,他又該怎麼辦。
帶游景殊私奔?
溫琅做不出來這種事,游家夫妻二人是真的把他當做親兒子對待,他怎麼能帶走人家的嫡長子。
和游景殊一起求情?
別的事情,或許還有可能,可事關子嗣香火傳承,幾乎沒什麼商量的餘地。
溫琅清醒後的這兩年,也不是沒有見過因為子嗣問題,勞燕分飛的夫妻。
「嫡子嫡孫……」溫琅喃喃自語。
他一直在迴避這問題,想着船到橋頭自然直,可游景殊的沒有安全感,突然把他從逃避中拉出來,有些事情,總歸是要去面對。
在黑暗中,溫琅伸手握住游景殊的手。
不想鬆手,不想離開游景殊,這個人他要定了。
……
「你夫郎呢?怎麼沒有一起帶出來?」檀修奕好奇的問道,他還以為游景殊到哪兒都要把溫琅帶上呢。
游景殊拉開椅子坐下,說:「他有點事情。」
孟析覺放下手裏的茶杯說:「溫老闆的鋪子要開張了?」
「還在佈置。」游景殊接過孟析覺幫他倒的茶水放到面前。
「你夫郎要開鋪子做生意?」趙祺然詫異的問道。
「嗯,等開張請你們去玩。」游景殊說。
呂承弼三人面面相覷,沒想到游景殊竟然會讓溫琅一個哥兒在外面拋頭露面。
「抱歉,抱歉,我來遲了。」安胤恆姍姍來遲,自己給自己倒了三杯茶水,噸噸噸喝下去,豪爽的說:「我自罰三杯。」
檀修奕按住他的手說:「人家自罰三杯,喝的是酒,你喝茶有什麼用,我看是你自己渴了吧。」
「居然被你看出來了。」安胤恆撥開檀修奕的手,把茶水一口喝乾。
「舒服。」安胤恆自然的拉開椅子坐到孟析覺身邊,孟析覺用餘光瞥了他一眼,沒說話。
「這個瓜子可真好吃,上次我帶回去後,我爹悄悄給我嗑完了,氣死了我。」檀修奕氣呼呼的說。
「這不是景殊他夫郎帶過來的嗎,析覺你們鳳雀台怎麼會有?」趙祺然疑惑的問道。
孟析覺淡淡的說:「和溫老闆談了筆生意。」
幾人恍然大悟,「真不愧是奸商。」
孟析覺的唇角噙着淺笑,沒有說話。
「陛下的壽辰快到了吧,胤恆你準備好賀禮了嗎?」檀修奕嗑着瓜子問道。
「可別說了,我還欠着景殊兩口子銀子呢,哪兒來的銀子送禮。」說到這個安胤恆就頭疼。
「不會吧,你立了大功,陛下沒有獎賞你?」趙祺然驚訝的瞪圓了眼睛。
「賞了,不過還是不夠用。」安胤恆甚至開始思考起要不要向溫琅討教一下做生意的法子。
他手裏那些莊子鋪面和溫琅的進賬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。
「我聽我爹說,徐家快要問斬了。」檀修奕忽然放低聲音說。
「算算時間,的確差不多了。」呂承弼說。
趙祺然瞪着大眼睛說:「我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,徐家那麼個龐然大物,竟然這麼快就倒台了。」
安胤恆搖搖頭說:「父皇想要掰倒徐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。」
天下人都以為徐尚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受盡榮寵,可安胤恆一直都不怎麼相信,父皇會信任徐家,從游相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,父皇對皇權的執着,一定要緊緊的握在自己手中,不管是誰都休得肖想,包括他的親兒子。
那麼寵愛的大皇兄,還不是說送去皇陵思過,就送去了。
每每想到這些事情,安胤恆就不寒而慄,父皇真正信任的人,只有他自己,他的眼裏根本沒有父子親情。
安胤恆今日從宮裏出來的時候碰到了太子,掰倒了徐家和大皇子,可太子的眼裏根本沒有勝利的喜悅,他的眼睛陰鬱又灰暗,沒有一點光亮。
太子看見他後,對他這個曾經的同盟,也是十分冷淡,只有在看見他手裏擦汗的手帕問了一句,聽他說是母妃於婕妤做的後。
太子看了他一眼,眼神有些古怪,「真是命好。」
這話若是別人說,大概是好話,可從太子口中說出來,倒是頗有幾分譏諷的味道。
貴為太子,大安朝未來的皇帝,竟然說安胤恆一個沒什麼存在感的皇子命好。
安胤恆還未來得及說話,太子身旁的太監就提醒他該回去溫書了。
他看着太子消瘦的背影,有些疑惑,上次看見太子的時候,有這麼瘦嗎?單薄得好似風一吹就會倒下。
即便背脊挺直,步履沉穩,可安胤恆也總有一種錯覺,太子的背脊似乎佝僂,被什麼壓得喘不過氣來。
從鳳雀台出來,幾人各回各家,游景殊,安胤恆,孟析覺三人落在最後。
游景殊等到檀修奕三人離開後,才告辭。
安胤恆陡然明白過來,游景殊是在給他們倆打掩護,真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!
「析覺,你回去嗎?」安胤恆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「嗯。」孟析覺微微頷首。
「那我送你……行嗎?」安胤恆頓了頓加上後面兩個字。
孟析覺淡淡的掃了他一眼,「嗯。」
這裏若不是街上,安胤恆就該旋轉跳躍了。
「你這毒婦!竟然丟下自己的親生兒子不顧,跟別的漢子私奔!看我不打死你!」
「我沒有,你放開我!」
安胤恆聽見前面傳來爭吵的聲音,里里外外圍滿了人。
「怎麼回事?」安胤恆和孟析覺對視一眼,走上前去看了一眼。
旁邊一位圍觀的大叔說:「這女人拋棄才三歲的兒子不管不顧,偷漢子跟人私奔,這不被婆家人抓到了,要帶回去,還想跑呢。」
安胤恆皺了皺眉,看向人群中央那個被打得臉都腫起來的女人,中年婦人虎背熊腰,拖着女人的頭髮就要把她帶走。
女人還在死命掙扎,逃命一般想要掙脫婦人。
「你這個賤.人!給我弟弟連兒子都生了,竟然還想丟下他們父子倆不管!」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懷裏抱着一個小孩兒,從人群中擠進來,抬腿就給了女人一腳。
女人被踹翻在地,看起來可憐極了,可周圍圍觀的人,卻沒有一個可憐她,倒是沖她吐口水,罵她活該,拋夫棄子,能是什麼好東西。
孩子在男人懷裏,大概是被吵醒了,哇哇大哭起來。
「你兒子哭了,還不快哄!」男人想將孩子往女人懷裏塞,女人遽然推開了孩子,面露驚恐。
「走開,走開!不要過來!」
女人歇斯底里,腿腳並用,根本不讓男人和孩子近身。
原本還有點懷疑會不會有誤會的人們見到這一幕,紛紛開始對女人指指點點,「這種女人就應該浸豬籠!」
「最毒婦人心,連自己親兒子都不認,根本不配當娘。」
「走吧。」孟析覺對身旁的安胤恆說。
安胤恆緊皺着眉頭,總覺得這件事有哪裏不對勁,可這是別人的家事,他也管不着。
就在他們倆要離開的時候,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。
「你們說她是你們家的媳婦兒,又說她偷漢子,有什麼證據嗎?」
眾人聞聲看去,說這話的竟然是個哥兒。
安胤恆更是目瞪口呆,來人竟然是溫琅。
「關你什麼事?你一個哥兒管這麼寬做什麼?」中年婦人沖溫琅呵斥道。
溫琅走過去將女人扶起來,說:「路見不平罷了,你們說她是你們家媳婦兒,那請問她姓甚名誰,娘家在哪裏,芳齡幾何?」
婦人和男人突然一陣語塞,一時沒能答上來。
兩人惱羞成怒,大聲罵道:「少管閒事,總之她就是我們家的媳婦兒,你滾開,我們要帶她回去。」
溫琅分寸不讓,攔在女人面前,眼神一冷,說:「你們連她的名字都說不出來,那我有理由懷疑你們倆是人販子。」
他話音剛落,現場一片譁然。,,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,網址m.. 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.報錯章.求書找書.和書友聊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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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 第 97 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