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喂喂喂！謎語人是要挨打的！」江白感覺拳頭很癢。

    師父不告訴他是受限於契約，你一個坎瑞亞遺民為什麼就不能說了？

    難不成這詛咒還自帶封口功能？

    仔細想想，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

    「坎瑞亞的事情已經成為了禁忌，禁忌不是你們現在可以觸碰的。」

    戴因抬頭看向頭頂，儘管這裏看不到天空，他的視線卻好像穿過了厚厚的岩層，看到了那漂浮在高空俯瞰一切的島嶼，和那代表着死亡的猩紅月光。

    「行吧行吧.」

    江白能怎麼辦呢，又不能撬開他的嘴。

    「嗯？」

    似是察覺到了什麼，戴因看向身後，那裏，數個黑蛇騎士手持長矛突然出現，不由分說的對他們發動攻擊。

    江白皺起了眉頭，「又是這種黑色的騎士。」

    他之前就感覺有人在窺視他們了，現在終於現出身形來了。

    「這是黑蛇騎士，曾經隸屬於坎瑞亞宮廷衛隊。」

    戴因看着這些過往的同袍，神情沒有任何波動。

    江白接下這些黑蛇騎士的攻擊，甚至還有空跟戴因閒聊。

    「那豈不是你曾經的下屬？我下手輕一點？」

    戴因直接用行動告訴了江白不用留手。

    「他們曾經是，可如今他們身上那強烈的詛咒氣息，還有捨棄了所有的榮耀的戰鬥方式都表明，他們已經是深淵的爪牙了。」

    這些黑蛇騎士似乎默認了戴因的話，他們沒有任何言語，只是沉默的發動進攻。

    在長久的詛咒磨損下，他們早已忘記了曾經的同袍的面貌，也不再認識這位代表着宮廷衛隊榮耀的【末光之劍】。

    看着明明可以避開自己的攻擊，卻為了保護身後的丘丘人硬生生承受下來的黑蛇騎士，江白不由得放緩了動作。

    「等等，他們是不是在保護這些丘丘人？」

    他跟空背靠着背，沒有再發動攻擊。

    戴因複雜的看着這些已經看不出面貌的昔日同袍，

    「是因為這裏能抑制詛咒的氣息麼，即便是再無任何靈智的他們，也得到了些許喘息.」

    戴因艱難的閉了閉眼睛，「我向他們下達的最後一個命令是：保護好坎瑞亞的民眾。而這條命令，看來他們至今都不曾忘記。」

    即便已經不再記得過往，即便真靈泯滅，他們依舊記得自己的使命。

    一聲喑啞如同魔物嚎叫般的嘶吼聲傳來，一聲接着一聲，直到聽到這聲音的黑蛇騎士停止戰鬥，將這些丘丘人護在身後才終止。

    「這是什麼聲音？是不是這些黑蛇騎士的頭領來了？」

    江白環顧四周，卻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身影。

    聽懂了這話語含義的戴因神色複雜。

    「我們走吧，先離開這裏。」

    他已經無法再向這些同袍發動攻擊了。

    三人倒退着慢慢來到門口，這些黑蛇騎士只是守護在這些丘丘人身旁，並未再對他們發動攻擊。

    一個黑蛇騎士突然出現，剛剛嘶吼的聲音就是從他口中傳出。

    他站在那些黑蛇騎士的前方，看着戴因斯雷布。

    他似乎是想說些什麼，但只是沉默的看着，什麼也沒說。

    戴因停下了腳步，那極具特色的四芒星瞳孔猛然睜大。

    這個熟悉的氣息.

    怎麼會？沒有那個東西話，如何在五百間保持自我意識？

    「他是不是認出了你，有話想跟你說？」

    空側頭看着戴因，沒有錯過他眼中的震驚。

    「哈夫丹…？」戴因斯雷布有些遲疑的開口。

    面前的黑蛇騎士只是看着他，他已經無法言語，也無法做出回應。

    儘管哈夫丹並沒有給出回應，但戴因已經得到了想要的回答。

    他眸中帶着深深的哀痛，「這樣嗎？若果真如此，那還真是令人悲傷啊……」

    派蒙一臉懵逼，「你在說什麼？我怎麼聽不懂？」

    戴因頗有耐心的給派蒙解釋，「他是往日宮廷衛隊中的年輕精英，名叫哈夫丹。」

    「我依稀還記得坎瑞亞災變當日，身為末光之劍的我趕往皇宮之前，囑託那位名叫哈夫丹的騎士：

    「【轉告所有黑蛇騎士，不論如何守護好坎瑞亞的人們。】

    「誠然，我們擁有着宮廷衛隊的頭銜，但面對那種浩劫，王室、名流、平民……這些身份都失去了意義。

    「面對神明之力，大地上只存在【坎瑞亞人】這一身份。

    「或許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，但守護坎瑞亞民眾的信念卻刻進了他們的骨子裏……」

    幾人靜靜聽着他訴說這久遠的故事，沒有人插話。

    就連那位名為哈夫丹的黑蛇騎士，也只是靜靜的聽着，沒有任何言語。

    雙方保持着一個安全的距離，空間中只有戴因的話語在迴響。

    「這座倒立遺蹟跟坎瑞亞的建築結構很像，他們將這座遺蹟視為了災難中的坎瑞亞，將那些丘丘人視為正在求助的民眾。

    「正如我所聽到的，他口中不斷嘶吼的絕非是對他人的警告……」

    「那是什麼？」

    派蒙完全無法從他們的嘶吼中判斷裏面有什麼含義。

    「儘管已經很難辨別，但我聽得出，那是古坎瑞亞語的【快逃】！」

    「快逃？所以他剛剛的吼叫聲是讓這些丘丘人快逃？」

    戴因搖了搖頭。

    「這些丘丘人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，選擇了這裏作為他們的安息之處。剛剛的嘶吼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含義。」

    看着哈夫丹，戴因神色複雜。

    他好似透過了那黑沉沉的盔甲，看到了盔甲裏面青年堅毅的面容。

    「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認，這份意志如此頑強，經歷了500年的時光都未被磨滅，是誕生自絕望的奇蹟。」

    「恐怕擁有意識的黑蛇騎士不止哈夫丹一個。」

    空在整個巨淵完整的探索了一遍，他遇到過好幾個擁有意識的黑蛇騎士。

    只不過這些黑蛇騎士儘管還擁有着些許的意識，但無法與人溝通，只剩下了執念。

    「哦？」戴因很是訝異。

    這巨淵中，有哈夫丹這一位已經稱得上是奇蹟了。

    卻不想還有其他人在500年的痛苦詛咒下，還擁有着意識。

    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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