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人,怎麼就這麼自戀。
她什麼時候問過他疼不疼了。
至於他疼不疼,她根本就不想知道好不好。
伴隨着他雲淡風輕的話,葉微瀾心底深處的怒火再次被勾起。
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,葉微瀾的小臉愈發蒼白,她咬住發白的嘴唇,看向面前擁抱住自己的男人,抬手伸到沈佩之的腰間,惡狠狠的掐着。
她掐的力度很大,伸手掐的時候,更是耍着心思,用指甲去掐他。
指甲掐人是最疼的,沒有什麼能夠超越它了。
腰腹處忽然間探進來的小手,惹得沈佩之心裏暖暖的。
他還以為是妻子怕冷,又或者是原諒他了。
可下一秒,那個平放在他腰腹部的小手忽然間彎曲,狠狠的朝他的肌膚里掐去。
修長的指甲更是狠狠的刺入進他的血肉里。
那力度大的驚人,幾乎是在她剛剛掐的瞬間,沈佩之就疼的眉頭緊皺,連呼吸都變得喘氣起來。
他怎麼不知道這丫頭掐起人來的時候,會這麼疼,手勁會這麼狠。
看着他眉頭緊皺的吃痛模樣,葉微瀾勾了勾唇角,盯着他:「怎麼?剛剛不是還讓我繼續掐嗎?我這可還沒使什麼勁呢你就受不了了,我要是使勁掐的話…沈佩之,你會不會哭呢?」
哭?
母親離世之後,他沈佩之的字典里再無哭這個字。
今天流淚,也都是因為他的小妻子。
一方面是心疼妻子,一方面是痛恨自己酒後的所作所為。
八針,蜈蚣傷疤,不知道那疤痕的印記會不會留在妻子的臉頰上。
想到這些,他的心就疼的不行。
垂下頭的瞬間,察覺到懷中人兒迫切的在詢問自己的意見。
沈佩之強忍着腰腹部傳來的疼痛感,喘了口大氣,佯作不疼笑着說:「瀾瀾…老公沒有受不了,剛剛只是在想公司里的事情,有些頭疼而已。」
這人,還學會了口是心非。
他明明疼的臉色都變了,還不承認。
不承認是吧,那好,她繼續掐。
就在她的小手準備再度掐的時候,只聽到「咔擦……」一聲。
病房裏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,是劉嫂。
劉嫂拎着兩個不鏽鋼的食盒從外面走進來,在看到葉微瀾的額頭上纏着幾圈紗布的時候,整個人慌了。
大步朝裏面走進去,飛快的將食盒放在床頭柜上,便坐在了葉微瀾的床邊,握住她的手,語氣慌張的問:「瀾瀾…你這孩子是怎麼回事?好端端的怎麼會撞到柜子上的花瓶,這下好了吧?頭被花瓶的碎片割到,這到底是縫了多少針,還是在額頭上,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留疤,你都不知道佩之打電話給我的時候,我嚇的心臟噗通噗通的跳,生怕你會出什麼事情。」
劉嫂一邊說着,一邊拍打着自己的胸口,喘着大氣。
沈佩之的那通電話確實嚇壞她了,她生怕葉微瀾會出什麼事,擔心死了。
&嫂,我沒事,你看…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坐在你面前嗎?」看到劉嫂這樣擔心自己,葉微瀾心裏很過意不去,畢竟讓一個年過五旬的老人這樣擔心,作為晚輩她已經很失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