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心中一震。
殘酷的真相？
是什麼！
魂河和輪迴舊地發生了什麼嗎？
可是，他當時已經做好了準備，不可能存在任何意外。
而且，兩處時空交錯，一旦真的有始祖出手，他也能夠察覺到啊。
所以，哪裏出了問題？
荒詢問荒天帝道果，然而荒天帝道果只是嘆了口氣，什麼也不肯說。
看到這一幕，荒覺得事情肯定不對勁！
不然的話，自己的道果不可能是這個反應。
他動用這一世的道果，想要探查發生了什麼。
然而，他卻什麼也探查不到，他神感朦朧，好像被什麼所阻。
抬頭一看，原來是自己的道果。
「聽話，現在別去探查，你承受不住這個真相，等哪天到了上蒼之上，古今合一，再知道真相也不遲。」荒天帝道果平靜的開口。
然後，就不搭理荒了。
雖然這一世，荒也是仙帝道果，但是相比於巔峰的荒天帝道果，還差的多。
而且……
這個道果有點叛逆，不聽話啊！
荒氣的咧嘴，但是又毫無辦法，畢竟是自己的道果，總不能打對方一頓吧！
而且，也打不過。
「我總感覺道果有東西在瞞着我……而且是一件大事，還不敢讓我知道……」荒嘀嘀咕咕的。
荒天帝道果笑而不語。
可不就是大事嗎？
說出來的話，絕對能讓堂堂天庭之主羞憤欲絕！
甚至可能這一整片時空，十萬年的時間長河，都要被荒給封印，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看到這一片時空發生了什麼。
不然的話……
天庭之主將沒臉見人。
這個後果還是很嚴重的。
荒天帝道果真的沒有騙人！
荒坐在天庭王座上，平靜的思索，到底是多大的事能夠讓道果都覺得是天大的事？
自己的道果可不是一般的仙帝道果，能夠讓他覺得天大的事的，肯定也和一般仙帝不沾邊。
所以……是關於黑暗始祖的嗎？
荒偷偷瞅了一眼自己哥哥，發現自己哥哥面色平靜神色如常，也沒有一點黑暗始祖的樣子啊。
雖然自己哥哥能夠掌控黑暗，但是荒並不覺得，自己哥哥能夠和黑暗始祖沾邊。
從小長大，他還是能夠分辨出來區別的。
再說了，如果真的是黑暗始祖，恐怕當時自己就不是問問自己哥哥要不要自己的至尊骨了，而是問自己哥哥要不要命了。
所以，哪裏出了問題？
荒苦思冥想，什麼也沒想出來。
想問自己哥哥，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。
自己哥哥也沒經歷過這些，也不知道他的道果什麼的。
想到這兒，荒再次嘆了口氣。
如果自己哥哥也重生了該多好啊，遇事不決還能問一下自己哥哥。
至於現在，他也只能硬猜。
還猜不出來……
就在荒一件一件猜測的時候，天庭回到了邊荒帝關。
時隔千年，這裏幾乎沒有任何變化。
坐鎮帝關的那些強者遠遠的看到天庭歸來，早早的就在帝關之上等待。
荒依舊把天庭停在了邊荒帝關之外。
這裏是曾經的邊荒戰場，只不過原本的功能已經荒廢了十萬年。
現如今，這裏就是承載天庭大陸的地方。
天庭落下，宛若一塊巨大的大陸，低空懸在邊荒戰場上空。
天庭和邊荒戰場的通道開啟。
天庭眾人傳送回邊荒帝關。
同時，一個消息從各地的眾生殿傳了出去。
所有人，都知道了天庭大勝，黑暗被徹底掃平，不日將對黑暗生靈進行審判。
九天十地歡騰，雖然過去了和平的十萬年，但是誰都知道，曾經九天十地被黑暗侵襲。
而且那還不是一次兩次的戰鬥，是持續了無數年，無數個紀元的戰鬥！
至今，虛神界中，還有最近幾個紀元的戰鬥素材。
更何況，九天十地還一直進行歷史教育，從來沒有忘記培養天驕們居安思危的性格。
所以，哪怕十萬年的和平歲月過去，九天十地的年輕人和老一輩，依舊能夠記得黑暗就是曾經籠罩在九天十地上空的最大敵人。
「他們終究是做到了啊。」有人輕嘆。
他是和荒還有石毅同時代的人，曾經一起參與過仙古競逐。
可是從那裏開始，他們的差距就越來越大。
後來，這對兄弟帶着一群人上了九天，加入了天神書院。
再後來，這對兄弟在邊荒大戰異域生靈。
再後來聽說他們的時候，他們年紀輕輕，竟然已經能夠斬殺至尊了！
再後來，每次聽到這對兄弟的消息，都會為之震驚。
殺不朽者，斬仙王，成就准仙帝……直至，平定界海最深處的黑暗源頭。
明明是同代人，差距卻大的讓所有人都覺得離譜，卻又理所當然。
「同代人里出了兩位仙帝，也好，也好，族譜重新書寫吧，就從我開始寫，某年某月某日，先祖蔡鯤，於仙古於兩位幼年仙帝爭鋒，雖敗，但從容自保……」想到這，這個同代人鬆了口氣。
看來，和仙帝出生在同一個年代，似乎也不壞啊。
至於從容自保，同代人里懂得都懂，這兩位仙帝從來不是濫殺無辜之人，只要沒有過分的針對他們，坑害罪血生靈，就算是上去挑戰，輸了也不會丟命。
當然，如果能夠從容不迫的喊出那一句：我認輸大哥饒命別殺我！
甚至重傷都不會。
從容保命，就是如此簡單。
石村中，一群人抬起頭。
「村長爺爺，我們成功了。」荒的一具分身開口說道。
石毅分身也站了起來。
「你們……你們兩個……」老村長站起來，看着面前依舊是少年模樣的兩個人。
「沒辦法，我哥說的，他說這一去肯定能贏，但是誰也不知道要戰鬥多久，所以就偷偷安排個分身先回來，讓你們不用太擔心。」荒分身笑着開口。
「是我安排的，這一戰必勝，但是我也不想讓你們擔心。」石毅開口說道。
「你們這兩個孩子……」老村長激動的落淚，這兩個小傢伙依舊是那麼懂事，時不時觸動他內心的柔軟，讓他這個活了十萬多年的老傢伙都控制不住情緒。
「爺爺別哭嘛，等我們審判完黑暗生靈和舉辦天庭慶功宴，我們就會回來了！到時候再為我們辦一場屬於石村的慶功宴！」
荒笑着開口，扶起了老村長。
然後，他們兩個的身影就漸漸消散。
戰勝歸來，這兩個分身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，不然的話，要不了多久，整個九天十地都是他們的分身。
實際上，他們兩個的常用分身，也就是坐鎮眾生殿和虛神界源頭的那幾個，除此之外，他們也就沒有常用的分身了，哪怕偶爾一些事需要分身到場，也都是一次性的那種。
就在兩個人的身影剛消散的時候，皮猴愣了一下，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。
「不對啊！咱們不是剛給他們倆舉辦慶功宴沒多久嗎？」皮猴一拍大腿，開口說道。
石村的其他人也反應過來，「對啊，不是幾百年前剛舉辦了慶功宴嗎？」
而且當時的那一場慶功宴還不是普通慶功宴！
那一場慶功宴持續了百年！
當時荒還專門說，別去喊其他人，就當石村內部的一個小聚會，順便看看石村一些不錯的晚輩。
當時大家還覺得這小子成長了低調了，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打的這個主意！
「十萬年了！還真是初心不改，依舊是赤子之心啊……」石飛虎說道，然後補充了一句，「熊孩子！」
其他人也紛紛氣的笑罵，這個傢伙真是一點都沒有變。
但是，也有人只有開心。
「他贏了，會兌現當初的承諾嗎？」
……
邊荒帝關。
這一日，沒有立刻舉辦慶功宴。
仙王們都在忙着修補改造九天十地的陣法。
隨着九天十地合併歸一，很多地方發生了變化，曾經的能夠在整個九天十地直播邊荒帝關的陣法，也需要做出一些改變。
曾經設計和佈陣的那些仙王們甚至來不及休息，就跑去忙活這些去了。
畢竟這一次，可是最大的勝利！
這一次以後，九天十地就徹底安穩了。
兩大仙帝坐鎮，黑暗仙帝被鎮壓，還有什麼是能夠威脅到九天十地的呢？
忙活了一天，仙王們才匆匆把這些東西弄好。
然後，第二天，九天十地的不同地區，再次升騰起光幕。
光幕中，就是天庭的輪廓。
「自無數紀元之前，九天十地就飽受異域侵襲……」禁區之主依舊一襲白衣，手持書卷，面向九天十地的芸芸眾生，平靜的開口。
「後有準仙帝橫空出世，意圖終結黑暗，然而卻被多個黑暗准仙帝圍攻，寡不敵眾……」
禁區之主繼續開口，他訴說的都是曾經發生過的歷史。
他說的並不快。
九天十地的每一個生靈也都在認真傾聽。
他們都知道黑暗的歷史，但是對於這一段很古早的歷史卻知道的並不多，所以，他們聽到這段歷史的時候，都是充滿了好奇，也充滿了嚴肅。
「無數紀元以來，無數強者踏上堤壩，想要終結黑暗……」
「仙古紀元，異域入侵，九天十地仙王奮起反抗……」
「直到這個紀元，才發生了改變……」
禁區之主緩緩說道。
他說的並不快。
而且內容也很多。
這些話說完，已經過去了大半天，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覺得對方在浪費時間。
九天十地的生靈每次聽到這些內容，都會想像當時的艱辛。
沒有經歷過的生靈在想像。
經歷過的生靈在緬懷。
哪怕不懂事的小孩子，也會在長輩的懷裏聽着這些內容。
「這一次，我們出征界海，終於徹底剿滅了黑暗源頭，鎮壓了黑暗仙帝，也鎮壓了三個黑暗准仙帝。」禁區之主繼續說道。
「這一次，我們贏了。」荒接過話茬，開口說道。
「黑暗仙帝被鎮壓，黑暗准仙帝被鎮壓，他們就在這裏，等待他們的，是九天十地無數生靈的審判！」石毅繼續開口。
荒揮手，四個身影被他丟了出來。
其中為首的一個就是屍骸仙帝。
他被鎮壓在自己的王座之上，因果纏繞，讓他動彈不得。
另外三個黑暗准仙帝匍匐在地上，沒有任何動靜。
但是他們沒死，只是趴在那裏。
「你們可以審判這些黑暗強者的歸宿，但是在這之前，我要告訴你們關於這些強者的一切……」荒平靜的開口。
他揮手，九天十地的所有生靈看到了四個強者的一切。
屍骸仙帝的一切，蒼帝的一切，羽帝的一切，和鴻帝的一切……
誰都能看出來，他們因何墜入黑暗，又是因何變成現在這樣。
「處置黑暗生靈的權力在你們手上，你們可以和朋友討論，明天的這個時候，眾生路會把你們的想法告訴我和天庭之主。」石毅平靜的開口。
他們當然能夠斬殺所有黑暗生靈，但是那種斬殺終究是沒有這種當眾處決來的好。
也應該讓九天十地的所有生靈參與到這種大事的決策，讓她們體會一把決策的感覺。
一天的時間並不長。
九天十地的生靈這一天沒有休息，他們看到了這幾個黑暗生靈的一切生平。
他們在討論。
黑暗生靈為何會墮入黑暗，以及墮入黑暗後，他們有的選擇嗎？
一天後，石毅站起身。
「眾生路會承載你們的想法，並且展示在九天十地的所有生靈面前，最後，我們會根據你們的想法，少數服從多數，來處置這些黑暗生靈。」
石毅平靜的開口。
「現在，請選擇你們的選擇。」石毅開口。
星星點點的光點從每個生靈身上騰飛而起，在他們面前匯聚，變成一條如同星河一般的大道。
大道橫陳，每一個生靈都能夠感受到自己和大道的聯繫，他們順應自己的本心，在眾生路上銘刻下自己的選擇和建議。
整整一個時辰之後，石毅才收回眾生路。
他和荒閉上眸子，感受眾生路的反饋。
過了許久，他們才抬起頭。
「眾生之意我們已經明白，現在，我將眾生意念展示出來，若無異議，就按照眾生的意念，審判黑暗生靈……」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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