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有督撫制度以來,總督和巡撫都是互相制衡的。

    平素里雙方倒是涇渭分明,一個偏重於軍事,一個偏重於民事。

    表面看起來也沒什麼爭端,其實矛盾產生在權利交叉的地方。

    有的地方總督能夠管得着,巡撫也能插一腳,於是乎矛盾產生了。

    職權交叉的地方才是督撫的權利角逐戰場。

    西安是熊應徵的地盤,他是萬萬不能容忍李忠有插一腳的。

    「來人,吩咐下去,調集其餘各營兵馬,隨本撫台去西門。」

    熊應徵緩緩的站了起來,整理了一下官服,昂然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丞的大人要動真格的了!

    安道學大喜過望,挑釁的看了陳勉一眼,跟隨熊應徵離開了。

    這是何苦呢?

    陳勉搖了搖頭,立即出去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西門!

    李忠有稍微整編了一下手的兵馬,還沒有來得及鬆口氣,熊應徵帶着大隊人馬氣勢洶洶的趕到了。

    「諸位來的正好,本督正要召集你們呢?」

    李忠有手扶寶劍,緩緩的走了出來。

    蟒袍!

    見到他這一身裝束,原本來勢洶洶的熊應徵立即啞火了。

    人人得死,貨貨得扔。

    李忠有儀表不凡,雖然年老了一些,但是依然能夠看得出年輕時的影子。

    相之下,西安的眾官員有些相形見絀了,熊應徵身材矮小,安道學是個大胖子,唯有陳勉還有幾分精神不過還是站在李忠有那邊的。

    更何況人家穿的是一件蟒袍。

    什麼是蟒袍,那可是朝廷的賜服,尋常的官員見都沒見過,更別說穿了。

    得,氣場不,朝廷的恩寵又不,不少人看向熊應徵的眼神都有些怪異了。

    一山不能容二虎。

    這兩位主官恐怕要鬥了,雖說熊應徵佔據了地利,但是貌似從氣勢來看,還是李忠有有看相啊!

    熊應徵深吸了口氣,緩緩的開口道:「李將軍抗擊天順軍守衛城池,血染征袍捨生忘死,立下了汗馬功勞。於朝廷有功,於社稷有功,於城的百姓有功。督憲大人一來不問青紅皂白將人處死了。本官想請問大人李將軍犯了哪條王法?」

    他淡淡的說道:「縱然大人有王命棋牌在手,有先斬後奏的權利。本撫身為西安城最高軍政長官有必要弄個清楚。如果大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本撫絕不會坐視有功將領受到不白之冤。算本官答應,西安城的老百姓也不會答應!」

    一來是一定大帽子扣了過去,先是給李三定了一個正面的形象,接着有意無意的把髒水向李忠有身撒,企圖製造李忠有無妄斬殺大將的罪名,這樣一來不僅收攏了在場諸將的心,還佔據了輿論的最高點。

    其實李三這廝哪裏有熊應徵說的這樣英雄?充其量也參加了幾次守城而已,再說他身為將軍自然不會衝到最前面。

    熊應徵這麼說,不過是想藉此將李忠有置於不利的地位,自己佔據輿論的高峰。

    真正的英雄大多都是隨着歷史的長河而埋沒了,流傳下來的多數都是被後世出於某種目的渲染誇大了的。

    因為把這些人推神壇所帶來的結果正是他們需要的。

    薑還是老的辣!


    一旁的安道學幾乎要笑出聲來。

    布政使和按察使是一省最高的民事衙門,二人狼狽為奸也有很多年了,話說他一直都有些看不起熊應徵,認為他有些畏首畏尾,不是做大事的料子。

    可是見識到了熊應徵的唇槍舌劍,他才認識到這位丞大人還是有幾把刷子的。

    如果換了自己面對李忠有的話,恐怕不會有熊應徵這樣的心思。

    瞻前顧後,滴水不漏,怪不得他能夠升任巡撫。

    想到這裏,安道學有也抱了抱拳,森然道:「督憲大人,國有國法,家有家規。我們臬司衙門執掌一省法司,如果都按照個人意願來的話,天下豈不是亂套了。還望大人給了說法,否則的話我們臬司衙門也會奏朝廷討個是非曲直。」

    眼下他已經跟熊應徵成了一條戰線,自然是要幫着熊應徵說話。

    陳勉微微有些着急,但是也沒有說什麼。

    老實說,他雖然支持李忠有,但是對於他擅殺大將的做法很不以為然。

    如今是多事之秋,擅殺大將不僅有害無利,還容易讓有心人抓住把柄。

    不過……

    他苦笑了一下,話說這位督憲大人可不是第一次幹這事了,當初剛進陝西的時候,一天的時間他殺了十幾人,那可都是些有背景的官。相較之下,今天的殺了一個武將倒是有些微不足道了。

    李忠有環視了幾眼,淡淡一笑,道:「李三是本督殺的,你們這是來興師問罪的?」

    不敢!

    熊應徵前一步,嘿了一聲,道:「李大人是朝廷派來的總督,想要做什麼事情,本撫自然無權過問。只不過本撫身為西安城的主官,屬下被人殺了,應該要有個交代。」

    安道學也哼了一聲,道:「督憲大人,既然你承認了人是你殺的,那給大家一個說法吧!我們也好給西安城的軍民一個說法。」

    說法!

    李忠有伸手拔出了腰間的長劍,淡淡的說道:「不知道這柄劍能不能給諸位一個說法?」

    天子劍!

    安道學冷冷一笑,不以為然道:「督撫大人莫非只是憑藉這一把劍能為所欲為嗎,算你有王命又如何?」

    他的話音剛落,聽見熊應徵忽然咦了一聲,目光落在了李忠有的寶劍。

    他身為巡撫,對劍自然是不陌生。

    只是這柄劍似乎有些不同。

    不過怎麼不同,他也說不來。

    尋常的天子劍都要用黃絹包裹,很少能夠見到真容的。

    李忠有拿出這把劍出來究竟有什麼意思?

    啊!

    都指揮使傲潤忽然失聲道:「這……這是御劍啊!」

    御劍!

    眾官員腦袋裏忽然翁的響了一下。

    那可是皇帝用的東西啊!

    怎麼會在李忠有的手。

    熊應徵的頭皮忍不住有些發麻。

    御賜之物!

    這可不是簡單的王命旗牌可以擬的。

    因為裏面寄託着皇帝莫大的恩寵和信任。

    e



第575章 天子劍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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