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鳳樓開業不久,立即以其獨特的經營方式,大氣的裝修,豪華的名妓陣容轟動了整個江南。周邊的慕名者趨之若鶩,每天的生意異常火爆。
這裏有江南四大名妓坐鎮,還有來自四夷之地的夷女。波斯、龜茲、樓蘭、蒙古,高麗、東瀛、各色女子應有盡有,甚至還有從海上而來的西洋女。
雅俗共賞,眼花繚亂,讓人流連忘返,很多達官貴人甚至住在裏面,每日聲色犬馬,樂不思蜀了。
很快天下第一樓的名聲流傳了出去。
很多慕名者千里迢迢的趕到杭州,只求去金鳳樓一晚上風流,但是金鳳樓的恩客夜夜爆滿,連帶着百花三宗產業下的其他青樓都水漲船高。
火爆的人氣,給金鳳樓帶來了火爆的收入,以至於每天都會有附近錢莊的護衛服務上門,專程前來收取現銀。
百花三宗得利,她們背後的支持者也沒少得孝敬,也樂得看着金鳳樓做大。
以至於後來很長時間沒有任何人去找蘇則的麻煩,甚至都明着暗着幫蘇則一把。
金鳳樓這條小船不大,卻載着多方的勢力。
百花三宗這次對蘇則徹底的心服口服,僅僅一個月的時間,光靠賣會員卡就有近百萬兩的收入,除了成本和費用,每家也能落個十幾萬兩,這幾乎可算是她們獨自經營一年的利潤。
蘇則當真是神人!
百花三宗得到他的心思更加熱切了。
「三少爺,蘇卿憐求見!」
蘇則正在跟小丫頭朱紫怡暢談人生理想,胖丫頭春香忽然跑了進來。
上次蘇則離開了蘇家,春香也和狗子一樣選擇了追隨蘇則。
蘇卿憐!
蘇則微微一愕,現在已經是晚上了,可是金鳳樓的黃金時間,她不再她的聽軒小築老老實實的呆着跑到這裏來幹什麼?
有請!
「賤妾蘇卿憐,見過蘇公子!」
蘇卿憐身着盛裝,精心打扮了一番,端的是眉目如畫,風采照人。
「蘇小姐客氣了,你不在聽軒小築賺錢,跑到我這兒來幹什麼?」
蘇則打了個哈哈,淡淡的說道。
蘇卿憐微微一笑,道:「蘇公子,說笑了。比起蘇公子的大手筆,我們的南宗這點手段可謂是拿不出門面了。我們南宗在杭州多年的經營不及你一月之收入。」
她深吸了口氣,緩緩道:「論賺錢的本事,天下無出蘇公子只右。」
這句話倒是由衷而發,蘇則鼓搗彩票、賭花魁,甚至是弄什麼燒香拜佛,雖然也很賺錢,但那些都是個邪門歪道,利潤大但是風險也大,可是金鳳樓不一樣,這是正兒八經的經營。
令整個南宗震驚的是,蘇則就算不搞邪門歪道,干起經營來也是獨一份。
「蘇小姐謬讚了!」
蘇則笑眯眯的說道,被美人兒夸是件好事,尤其是像蘇卿憐這樣賞心悅目的佳人。
無事不登三寶殿!
蘇卿憐找上門來不會就為了誇他一頓的。
果然,蘇卿憐抿了抿嘴,繼續道:「蘇公子,妾身聽聞你跟蘇家主母有些間隙?」
蘇則點了點頭,當日折辱王氏的事情整個杭州都知道,他也不想藏着掖着。
蘇卿憐動容道:「蘇公子有擎天駕海之才,有何必去就在一個婦人之下。這次蘇公子離了不世之功,卻白白為他人做了嫁衣,公子不覺得委屈嗎?我們南宗賞析都為公子鳴冤屈呢?」
你什麼意思?
蘇則冷冷的打量着她,道:「你想說什麼?」
蘇卿憐淡淡一笑,道:「蘇公子是個明白人,無論你立了多少功勞,只要你在蘇家一天,你的功勞都算在蘇家的身上,受益者一定是蘇家主母和你那兩個嫡親哥哥,能夠落到你頭上的少只又少。這一次蘇家主母封誥命,蘇家次子蒙陰入學,這都是蘇公子的功勞。嫡庶有別,長幼有分,這就是規矩,就算是蘇知府也沒有辦法改變。」
蘇則沉默了,他不得不承認,蘇卿憐說的有道理,這一次的獎賞的確讓他十分的寒心。
雖然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,但是他確是十分的不爽。
自己拼死拼活的做事,受封賞的卻是對頭,她不感恩也就罷了,反而拿着這些東西來找自己的麻煩。
是可忍孰不可忍!
蘇則這才將王氏折辱一頓,出了心頭一口惡氣。
。
因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。
為他人作嫁衣的事情他不會再做第二次了
這才是蘇則離開蘇家的真正原因。
他不想在跟蘇家綁在一條船上了。
「你是來替他們來作說客的嗎?」
蘇則淡淡的說道。
南宗背後是高明一系的人在支持,蘇則早就知道了,結合蘇卿憐的話,他這才有所察覺。
蘇卿憐微微一笑,道:「一條是走不出去的去的路,一條是康莊大道,如何取捨?應該難不住蘇公子的。」
蘇則淡淡一笑,沒有說話。
他明白蘇卿憐想拉攏他為高明一系做事,當下也懶得解釋。
蘇家難以熬出頭,那高家就可以了嗎?
欺騙小孩去吧!
他懶洋洋的打個哈哈,道:「有些倦了,蘇小姐要不是來暖床的,那就請回吧!」
這傢伙!
是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。
沒有什麼乾貨,他連手指頭都懶的動一下。
幾次較量,蘇卿憐已經摸清楚了他的秉性。
可是蘇卿憐也是有備而來,
「蘇公子,王氏是因為你登上了誥命之位,這對你的親生母親來說是極為不公平的。就算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,也不會原諒你這個不孝子的,難道公子忘了她是怎麼死的嗎?難道忘記了那個夜晚,你醉酒跌落花園的事情了。」
蘇卿憐淡淡的說道,目光落到了蘇則的身上,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。
蘇則雙目眯了起來。
這等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都翻了出來,這女的什麼意思?
他還沒有反應過來,蘇卿憐接着又報了更大的猛料。
「其實令堂就是她毒殺的。」
什麼?
蘇則立即站起身來,吃驚的看着蘇卿憐。
蘇卿憐當下又道:「公子可知道王氏為什麼要對你這個庶子下手,要置你於死地呢?她是主母,兒子又是嫡出,按道理不應對你一個庶子趕盡殺絕的。原因只有一個,她對你的恐懼多於憤恨。害怕公子成材之後對她進行報復,至於為什麼報復,賤妾就不用多說了吧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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