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幾位是三哥的結拜兄弟,就是我蘇環的兄長。這位應該是朱湘白朱大哥吧」
見到朱湘白等人來者不善,蘇環急忙走了出來,彎着腰行了一個禮。
不敢!
朱湘白微微欠身,打開摺扇扇了扇。
「對於五弟的事情,我們哥幾個還算是了解的,只是不知道這位夫人是從哪裏來的?」
說到這裏,已經不怎麼客氣了。
蘇則這廝一夜間拐走了他家的小紅玉,的生意頓時一落千丈了,要不是蘇則龜縮在杭州,他早就去找麻煩去了。
擋人財路,殺人父母,就算是蘇則死了,也消弭不了朱湘白的怨氣。
門萬海和秦楚歌笑吟吟的看着朱湘白,也樂的看朱湘白鬧騰。
蘇則這個混蛋太不是東西,要不鬧鬧,他們也忍不下這口氣。
蘇環咳嗽了一聲,緩緩的抱拳道:「諸位大哥說的是,我三哥的確沒有成親。」
沒有成親!
聽到這句話,眾人頓時有些議論紛紛。
既然沒有成親,這個未亡人又是從何而來的呢?
這裏面有故事!
有的人很快抓住了重點。
這一趟沒有白來啊!
華夏自古就不缺看熱鬧的人,很多人興致勃勃的看着場中。
蘇環咳嗽了一聲,道:「家兄雖然沒有成親,但是跟嫂子已經有了夫妻的名分,而且也有了夫妻之實。不孝有三,無後為大,三哥英年早逝,我這個做弟弟的自然要照顧好他們孤兒寡母的。」
朱湘白冷哼了一聲,道:「說來說去,你還是沒有說出個子卯來啊!」
他拿着扇子扇了扇,斯條慢理道:「四少爺,這件事不鬧清楚,別說我們不滿意,就算是大傢伙也不怎麼滿意吧!」
雖然他沒有所指,但是大家都清楚說的就是那個嚴雪。
眾人開始議論紛紛。
蘇環急忙抱拳道:「諸位,諸位!」
他作了一個團團揖,道:「感謝諸位對家兄的關愛,小弟惶恐之極。」
接着臉上露出了悲痛的神色,緩緩道:「不孝有三,無後為大,先兄英年早逝,還不曾成親,膝下並無一子半女。想我三哥天縱奇才,卻落了個如此下場,當真是蘇家的不幸啊!」
演戲做全套,這廝還滴下了幾滴淚水。
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看到這裏,感同身受,還以為他們之間兄弟情深呢?
「蘇公子不必傷懷!」
「節哀順便!」
其中也有一些想走蘇修門路的人前來攀關係。
蘇環擦了擦眼淚,道:「小弟不忍先兄血脈毀於一旦,這才多方造訪,終於尋訪到了一個消息。」
說道此處,他忽然指了指身後素裝的嚴雪,沉痛道:「其實早在半年之前,先兄就跟這個嚴雪姑娘有了夫妻之實,只是這位嚴雪姑娘出身寒微,三哥害怕父親責罰,就隱瞞事情,直到身故……」
這廝的口才不錯,編了一個古代版的灰姑娘的故事。
其實是一個很俗套的故事。
某年某月某日,一個英俊的男子見到了一個美貌的女子,由於某種特殊的緣分,二人邂逅了,相愛了。一個郎有情,一個妾有意,很快就有了夫妻之實。
但是男人的家世很有地位,而女子的家境平平,家裏的人十分的反對這件事,施展一切手段硬生生的分開了二人。
於是乎造就了這麼一樁遺憾。
接下來就是男主角忽然身亡,留下了一個孤苦的女子和肚子裏的孩子。
可是就算是如此,男主角的家裏也沒有接受這個女子。
很悽慘的故事!
眾人心中立即升起了一個念頭,但是很多人又升起了另一個念頭,或許也是因為如此,男主角的血脈才得以保存下來。
從這點上說,這也算是一件大功德了。
說到這裏,蘇環忽然道:「諸位,我三哥已經去了,我這個當兄弟的不忍他的血脈不存,所以今天拼着跟家裏鬧翻,也要把三哥一脈保存下來。縱有萬人質疑,我又有何懼?」
「原來如此!」
「蘇公子受委屈了。」
「這位小娘子着實的可憐!」
「怪不得蘇則會跟家裏鬧翻,原來也是個痴情種子。」
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起來,看往蘇環的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。
他們都被這廝的故事給打動了。
話說會講故事的人才是最佳的演講者。
蘇環就是個會講故事的。
不惜得罪家長,也要為兄長的遺孀爭取個名分,蘇環的形象瞬間變得光輝偉岸起來。
「胡說八道!」
邪惡姐在裏面聽到蘇環的這番話,頓時火冒三丈。
如果先前蘇環說的邪惡姐還會相信一些,畢竟金屋藏嬌的事情,蘇則未必做不出來。
但是什麼為了這個女人跟蘇家鬧翻云云,就純屬於胡說八道。
蘇則跟蘇家鬧翻的緣由,邪惡姐怎麼會不知道?
她掙扎着坐起身來,就要去找蘇環算賬。
「姐姐,不要動怒!」
一道俏麗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裏,按在了邪惡姐的肩頭。
「蘇環這廝胡說八道,這是敗壞蘇郎的名聲!不行,我不能讓大家上當受騙!」
邪惡姐忿忿的說道,咬牙站了起來。
得知蘇則噩耗的同時,立即擊毀了她的信念,身體也垮了下來。
要不是朱紫怡支撐着,這個家早就散了。
「不,我可以死,但不能讓這些宵小敗壞蘇郎的名聲。」
邪惡姐深吸了口氣,道:「紫怡,咱們迅速的去找到大夥,一起揭穿這個混蛋的假面目。」
這時她幾乎可以肯定了,蘇環和那個什麼嚴雪都是西貝貨,根本不可能跟蘇則有什麼關係。
可惜她醒悟的有些晚了些,整個五進院已經落入了蘇環的控制。
蘇郎,人家對不起你!
邪惡姐呢喃的喊道。
「你不用害怕,揭穿這個混蛋的偽裝,人家就陪你一起去,在黃泉路上也有個伴!」
說到這裏,邪惡姐的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。
姐姐!
見到邪惡姐悲痛欲絕的樣子,朱紫怡有些心痛,急忙拉住了她,輕輕的在她耳邊道:「他們折騰不了多長時間了,你放心的在這裏歇着,其餘的事情都交給我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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