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這個人的身份很神秘，除了基本的政法傾向之外，他的其他信息幾乎是一片空白的，除了知道他是南方聯盟的擁護者之外，我們對他可以說是一無所知。只知道他身上攜帶了武器械，意圖殺人。」

    辛胡可問道：「如果我用殺手這個身份去定義被告，你是否贊成呢？」

    夏麗麗：「反對，法官大人，我反對主控官提出引導性問題引導證人作供。」

    哈丁·奧斯法官舉手道：「反對有效。」

    辛胡可很乖巧地宣告着：「法官大人，我暫時沒有其他的問題。」

    哈丁·奧斯法官點點頭：「辯方律師可以盤問。」

    夏麗麗問道：「你在哪裏看到被告？」

    「深城歌劇院的門口。」

    夏麗麗問道：「你當時是不是向被告呼喊停止腳步的命令？」

    路德·斯金點點頭：「是的。」

    夏麗麗問道：「被告當時有什麼反應？」

    路德·斯金：「他完全不理會我的命令，繼續向前走，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。」

    夏麗麗很遺憾地說着：「很抱歉，你最後那一句讓我聽着很不爽，你可以取消它吧？」

    法庭里陷入了一片寂靜。

    夏麗麗：「你當時為什麼那麼肯定看到的那個一定就是槍殺死者的兇手呢？」

    路德·斯金：「直覺囉。他全程都低着頭走路，很顯然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的臉龐。」

    夏麗麗很不耐煩地敲響着桌子：「很抱歉，這裏是法庭，我們着重於講事實。你的直覺問題，

    我們完全沒有興趣，麻煩你考慮清楚了再告訴我們好吧？」

    路德·斯金深深地嘆息着，眨了眨眼睛，重新組織着語言：「當時我特意往專場裏瞄了一眼裏面的情況，發現除了死者躺在地上之外，就沒有發現其他人。而且又恰巧只有一個出入口。要麼你告訴我，兇手是憑空消失，要麼你別告訴我，兇手不是他。」

    夏麗麗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意識到掌控大局那樣：「這個問題我晚點再與你討論。來吧，繼續向我們描述之後所發生的事情。」

    路德·斯金說道：「就是這樣，我追了上去，一直追他，直到他躲進了廢棄的穀物倉庫。」

    夏麗麗：「在你追捕被告的過程中，你的視線與他的距離大概有多遠？」

    路德·斯金說道：「一米左右。」

    「在追捕的過程中，你的視線是否離開過他身上？」夏麗麗問道。

    路德·斯金：「沒有，不然我怎麼會如此肯定跑進穀物倉庫的那個人就是他呢？」

    夏麗麗搖頭轉過身道：「不，你錯了，事實並非如此。法官大人，我現在呈上的是案發當天，證人描述追捕被告的那條道路的路線圖，上面用紅色標註起來的區域是發生了嚴重的交通事故，六輛私人橋車連環相撞。

    一輛巴士翻滾在地上，交通秩序幾乎陷入停滯的程度；而且最重要的是，當時路上還有海灣戰爭中參加過戰役的退休老兵在遊行示威，人數總共有九萬

    人。

    全部堵在馬路的中央，這條路線是證人追捕被告的必經之路。那麼問題來了，你是不是真的那麼肯定，你的視線完全沒有離開過兇手的身上？」

    路德·斯金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：「我確實被老兵撞了幾下，他們還辱罵我，我中間與他們糾纏了幾分鐘，後面我才繼續追了上去」

    夏麗麗故意強調這一點：「糾纏了幾分鐘來着？」

    「四五分鐘吧！」路德·斯金說道。

    此時，法庭內已經發出不同的聲音，他們都在竊竊私語地討論着。

    「你與兇手的追捕過程斷了五分鐘左右，然後你再繼續追捕，你就真的那麼肯定那個兇手就是被告？」夏麗麗問道。

    路德·斯金：「他跑得不是很快，我很容易就追了上去，我認得他的背影。

    夏麗麗重複了一遍：「背影是吧？那也就是說，從頭到尾你都沒有看到兇手的正面是吧？

    路德·斯金：「是的，可是我根本不需要看他的正臉，我認得他的背影，實在是太印象深刻了。」

    夏麗麗：「你親眼目睹兇手跑了進去，接着你做了什麼事情來着？」

    路德·斯金：「裏面範圍太大，人手嚴重不足，我們沒有辦法進去抓人，於是只好縱火燒毀倉庫，只能用這種方法逼他出來。果然，他受不了煙霧纏繞，終於跑了出來，最後被我們抓到了。」

    夏麗麗：「你看着兇手跑了進去，然後縱火逼他出來，你怎麼就那麼肯定，

    從火場裏跑出來那個一定是兇手呢？」

    路德·斯金：「我只看到他一個人跑了進去，最後跑出來的也只有他一個人，兇手當然就是他了。這是基本邏輯，沒有毛病吧？」

    夏麗麗打了一個響指，眼睛發亮地閃爍着：「不，這一回你又錯了。法官大人，我現在要呈上一份傷亡報告，是關於穀物倉庫縱火案所導致的傷亡情況。

    辛胡可與路德·斯金都大吃一驚，包括諾曼也驚呆了，他們沒有想到，那一次的縱火案竟然出現了傷亡甚至還出了調查報告？

    報告的文書傳遞到法官的手裏，夏麗麗描述着：「當晚在穀物倉庫里休息的流浪漢有六個，其中有兩個是精神失常的病人，還有一個就是本案的被告。

    成功跑出來的當然只有本案的被告，其中五個流浪漢被活生生燒死，一個流浪漢與兩個精神失常的病人被燒至重傷，至今還躺在醫院裏留院觀察，其實還沒甦醒。

    你們看到了吧，這個就是聯邦警察的做事方法，抓捕犯人竟然採用如此危險的方法，簡直是罔顧人命，任意妄為。」

    路德·斯金：「就算不幸傷害了其他無辜的人，也不代表被告是無辜的，我的確親眼看到他從歌劇院的專場裏跑出來。」

    夏麗麗輕輕地把鋼筆的筆蓋旋轉出來：「我很遺憾，或許你還不知道一件事。那個專場裏是有另外一條逃生通道的，專門拿來預防突發火災事件，

    就在舞台後面。

    換言之那個專場裏面一共有兩個出入口，你只看到了一個，而另外一個卻沒有看到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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