充滿着古韻的鏤空閣樓里。

    一個帶着眼鏡的白鬍子老大爺正悠閒地撥弄着精緻茶杯。

    「顏凱那小傢伙怎麼樣了？我聽說他去打鐵了？是進煉器堂了嗎？這點跟他老子倒不是一個樣。他老爹喜靜，他倒是好動。不過煉器堂也挺好，鬼斧那老傢伙倒也教的出好弟子。」

    幾個修士在一旁聽着，面面相覷，不敢插話，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「嗯？怎麼了？」院長看出了幾個助理神色的不對勁。

    「那個，顏凱他，沒有選煉器堂。」一個助理頭頭答到。

    「哦？那選了什麼？機關？我聽說機關一個導師很看好他。」院長茗了口茶。

    「呃，事實上，他進了極煉堂……」

    「噗！什麼？那個倒數第一的整天坑蒙拐騙打劫任務派發車，連堂主都放棄了，跑路了的極煉堂？」院長一口茶水噴出，眼鏡都差點飛掉。毫無堂堂院長的姿態可言。

    「呃，是的。」助理頭頭抹了抹臉上的茶水，陪笑道：「不過有好消息是自從顏凱加入極煉堂的兩個月，極煉堂的任務率越來越高，雖然他們強搶了任務派發車，不過搶來的那些任務完成率已經接近了百分之九十。堪比那些排名前五十的堂了。」

    院長半晌無語，開口道，「他老子的性格我一清二楚。悶聲挖大坑的那種，估計把你賣了你都還得幫着他數錢，邊數還邊傻樂呵的那種。這小子應該跟他老子一個樣跑不了。」

    「沒，沒這麼嚴重吧……」助理頭頭擦了擦臉上不知是茶水還是汗，慌忙拿出記錄玉簡查看，然而越查他神色越疑惑……因為根本查不着任何毛病。

    「別查了，查找了才有鬼了，想當年我被……咳咳，只要不出什麼大問題，就讓他們去吧。不過得給那小傢伙找點事干，分擔分擔他精力。」院長想一會，接着神色一轉，開口道，

    「我記得好久沒開論道戰了吧？」

    「嗯，有一年了。」

    「那就開吧。化神期及以上的就不用參加了。嗯……還有，每堂必須出一個弟子參加。」院長斟酌着，感覺沒什麼漏洞了才最終敲定。「獎勵的話按照以前的來……第一名的獎勵再順帶加上我這壺茶吧。」

    「這，這獎勵是不是太重了？您的茶可是……」

    「就這樣定了。日期就在這個月中旬吧。」院長微微一笑，接着身子慢慢虛化，憑空消失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鐺鐺鐺！空曠的極煉堂里，轟鳴的打鐵聲響個不停。

    在流淌通過的極寒與極熱兩條河的映照下，整個極煉堂的大屋子都交織在瑩藍赤紅之中，顯得美倫美央。

    然而這幅美景壓根就沒人欣賞，或者說，在場的根本沒有會欣賞的。

    「再砸狠點！你沒吃飽飯嗎？」光頭大漢咬着蘋果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，看着面前掄着大錘的少年。

    「斯巴達！」轟！！伴隨着一聲吼叫，整個屋子都震顫了一下，光頭大漢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，蘋果也滾掉了。

    「恭喜宿主解鎖英雄——野蠻之錘，鍾無艷。」

    看着眼前石化了一片的打鐵台，顏凱欲哭無淚，擱着學了倆月的打鐵，就把鍾無艷給解鎖了。至於鍛造的技藝……他還啥都不會。

    啪！一個巴掌從天而降，把剛爬起來的光頭大漢又掀翻在地，三師兄渾厚的聲音緊接着響起：「說！是不是你把小師弟惹急了？」

    「我沒有……」

    「小師弟的錘意倒是深厚許多了，嗯，也算是入門了。」大師兄眼神深邃，看了看顏凱，點了點頭，說道，「十一師弟他們都有事不在……那就，七師弟你來教小師弟接下來的淬火鑄造吧。」

    「嗯，放心。」今天，換上了一身白禮服的七師兄點頭應是。

    「好了，都去忙吧。十二，別趴在地上了，去極道城商市里給我買點百年寒玄鐵。這個任務居然是做靈器法劍。真是麻煩。」

    「可……只有百年的，真的能做靈器嗎？」七師兄面色古怪。

    「用極煉法，強行催發玄鐵的性質後就行。至於那劍能撐多久，就不關我的事了。」大師兄攤了攤手。

    「我也去。」顏凱收起了錘子，跑了過來。

    「你去幹嘛？」

    「好久沒出去了，逛逛，順便買點東西。」顏凱嘿嘿一笑，他的儲物袋堆滿了靈錢，早已經饑渴難耐了，迫不及待要去花銷一番。

    「嗯，這樣也行，你順便準備準備，十天後有一個論道戰，每個堂必出一人，我們堂就你附和條件。」大師兄說道。

    「論道？口水戰嗎？五行遁術裏面我倒是比較擅長裝遁和嘴遁。」

    「五行遁術不是金木水火土嗎？哪來的裝遁和嘴遁？」光頭大漢不解道。

    啪！……「這是比喻！比喻知道嗎？意思就是裝作會五行遁術！再不行就用嘴吹牛皮也要裝作有，嚇唬對面，懂了嗎？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大師兄倒是明白了顏凱的意思，搖了搖頭，說到：「能裝逼和嘴巴能說是沒用的。論道戰以何論道？當然是武力。在沒有法力的環境下，修士所能利用對敵的就是一系列的自然規則，萬千大道。這便是論道戰。」

    「不就是打架嗎？」

    「呃，對。」

    「那簡單啊，走，十二師兄，咋們去商市，順便買把稱手的兵器。」對於顏凱來說，三師兄給的那把大錘太重了。打鐵還好，用來對敵的話可就顯得笨重緩慢了。

    「對了，小師弟。」突然，大師兄喊住了顏凱。「把你的鑄造錘背上。這也是修煉的一種。」

    「背……？」拿出了有他高的大錘，顏凱背在了背上。頓時，他就感覺腳步重若萬鈞。

    「利用重物鍛煉身體嗎？這個我以前幹過。」

    「不，是拔錘術。」話剛落音，一個七八米的巨錘猛地出現。巨風呼嘯，蕩漾整個屋子把眾人的衣衫吹的嘩嘩作響。

    一個錘頭下的小石塊，碎成粉末，隨風消逝。地面卻不見絲毫破損……

    「你先從背後拔錘開始練。打鐵的第一錘奠基了整個鍛造的結果，所以這第一錘，至為重要。」扛起大錘，大師兄說到，「和修劍一樣，它可以分為三個境界，舉重若重，舉重若輕和舉輕若重。就連你師兄我現在也只是舉重若輕的上乘境界罷了，遲遲達不到巔峰。」大師兄搖了搖頭。

    「連洞虛境的大師兄都達不到？為什麼？」顏凱有些驚訝。

    「因為……我這把錘子實在是太重了……」狂風中，大師兄握着巨錘的手臂微微顫抖……

   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