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葉打量着小黑屋,盤坐在地上運起功法。
此時的落霞峰執法堂內卻是另一番景象。
「堂主,屬下認為將落葉關押起來不妥。」說話之人正是那天將張萬錢帶走的執法長老。
執法堂人數很少,一名堂主兩名長老,還有五名執法人員。
此時全部聚集在一起,討論如何處置落葉。
執法堂主問向另一位長老:「你認為呢?」
「哎!」另一位長老嘆了一口氣說,「我們本該公正執法,可是主峰下了話,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?」
執法堂內瞬間變的寂靜,過了片刻,執法堂主說:「子俊留下,其它人先散了吧。」
「子俊。」
「屬下在。」
「是你負責將張萬錢帶回來以及徹查此事,可有什麼眉目了?」
「這……屬下不敢說。」
執法堂主抬頭看着房頂,深吸一口氣說:「你跟着我有五十年了吧。」
子俊說:「是的,如果不是堂主提攜子俊做不到長老的位置。」
執法堂主說:「你天資過人,把你留在執法堂這些年頭為些宗門瑣事羈絆,耽擱了修行。」
子俊連忙跪在地上說:「屬下不敢忘堂主提攜教導之恩,屬下所做一切皆是份內之事,希望能為堂主分憂解難。」
「你還是這副樣子,當初你要是進了主峰現在一改突破瓶頸步入分身期了。」
子俊默不作聲,只是靜靜地聽着。
「我已經和主峰長老說過了,過幾天將你引入主峰。」
子俊伏在地上說:「堂主,如果不是就無子俊的今日,堂主大恩子俊無以回報,子俊心裏知道這是堂主為我好,也知道主峰為何抓着落葉這種小事不放,太上長老不在無人壓制住……」
「夠了!」執法堂主止住子俊話語,「不許胡言亂語。」
「請堂主將子俊留在執法堂,讓子俊回報宗主恩情。」子俊英俊的臉上落下兩行淚。
「此事已定,準備去主峰吧,你要真想回報就在主峰站穩腳。」執法堂主不給子俊解釋機會,向堂內密室走去。
子俊伏在地上,本想再度哀求留在執法堂,下定某種決心後,起身向外走去,「如果我能在主峰獲得地位,便能更好的幫助堂主。」
執法堂的密室裏面擺放着許多的玉簡,裏面詳細記載每次執法記錄,門的對面掛着一幅畫像,上面畫着一人。
這人身穿飄逸金龍袍,頭戴一頂紫金冠,背負斜月琅琊劍,盤坐於祥雲之上,雙手掐出一道手決,目光俾睨面目威嚴,雖在畫像之上卻露無上威壓。
執法堂主對着牆面上的畫深深地鞠了一躬:「祖師開創朝陽宗八千餘年,傲立於世與劍宗,藥宗,雄並於世。
我雖未見祖師真容卻常聽祖師風采,當年朝陽宗是何等輝煌,卻不料如今沒落如斯。
若是祖師仍在誰敢亂了宗門綱紀,誰敢用權柄壓迫我執法堂!
季氏曾有大恩於宗門,宗主敬之,卻不料這季氏狼子野心,得了權勢想要於宗主手中奪權,攪得三峰不寧。
如今又設計謀算我落霞峰大長老,請祖師降下法旨,指點如何做才好。」
執法長老呆立許久,拿出一枚玉符向裏面傳了一道神念,玉符毫無反應。
「也不知宗何時才能破關,但願宗主能突破瓶頸,屆時季氏安敢如此囂張。」執法堂主期待這情流露於表,「季是借着太上長老外出之時想要掌控落霞峰,我定不會讓其如意。」
落葉並不知他只是宗門季氏計劃里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,正在修行之時門被打開。
子俊並未爭着喚起落葉,等着他自己收功。
落葉睜開雙眼,看清眼前之人說:「雜役弟子落葉見過執法長老。」
「嗯,起來吧。」子俊淡淡地說,「你怎可這樣衝動。」
落葉辯道:「這些日總是受人嘲諷,越來越欺負人,弟子一時衝動才……」
「上次見你聰明伶俐,還當你是老練沉穩之人,沒想到你連這點嘲諷都承受不了,若是不能忍受將來必會因此找來禍端。」
「弟子這些時日已經想通,與其受這樣的氣還不如來個痛快。」
「那你可想過後果?」
「想過,我出手打人是受人嘲諷,最多關我十天。」
「哈哈,」子俊心喜落葉的硬氣,有些事可以忍,假若凡事皆忍又有何資格行於修仙一途,「齋堂里的那些人可都是說史可朗並未招惹你,是你嫌棄他吃飯發出聲響才打了他的耳光。」
「胡說八道!」落葉氣憤難忍。
子俊說:「打人這事還算小事,有人舉報說你進入宗門之時並未進行資質測試,而是你冒充宗門第老弟子騙取呂志成才進來的,還說你可能是魔宗奸細,欲做出損害宗門之事。」
「不可能!」落葉大吼道,「我怎麼可能是魔宗奸細,又怎麼會做出損害宗門之事……」
落葉差點將魚子飛之事說出來,還好及時止住,怕是說了他也不信,又給自己惹出新的禍端。
「不能說你說不是就不是,你要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。」
「我被宗里『清風道人』收了徒弟,後來隨着呂師兄一起回到宗門,當初測試我有着下等資質。」
「你說你是『清風道人』的徒弟可有憑證?」
「這……」落葉說,「我當然有憑證,當時我師父留給我一枚玉牌,那就是憑證。」
「你將玉牌拿來給我看看,待我驗證真假。」
「玉牌在我們回宗門是用來對付妖獸用了。」
「嗯?」子俊疑惑地看着落葉,他倒不是懷疑落葉所說,只是想不起誰是清風道人,好像宗門裏並沒有這一號人。
子俊想,「可惜那塊玉牌不在了,可能是宗門外出長老看他有些資質留給他的憑證吧。」
子俊並不知「清風道人」是太上長老,在宗門裏能被稱為太上才老的只有一人,那便是宗門裏的少祖宗,當年與祖師爺一起建立朝陽宗,在宗內有無上威嚴,只是平時不管宗內事務。
呂志成被子俊審問時怕說是太上長老對方不信,只好含糊說是一名長老留下的玉牌,里外造成了誤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