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負責人老頭點了頭,「對。」
刑南藝跟着點點頭,示意人收槍,轉身想走的時候被叫住。
「簡小姐應該不會來。」
刑南藝頓足側目。
負責人之前忘了,現在突然想了起來。
他說:「陸太太當初把這幾座城點給簡小姐還有一層用意,好戰派戰火不斷,簡小姐有戰後瘡傷應激綜合徵,她不可能再來這裏,還有……我之前聽去南城匯報回來的人說,她懷孕了,如果時間沒錯的話,臨盆的時間應該就會在這兩個月。」
刑南藝點頭:「多謝。」
老頭抿抿唇還想說前幾天司意涵來過的事。
但刑南藝已經帶着大隊人馬上車離開。
廖波道:「你在想什麼?」
刑南藝在想……簡瑤。
簡瑤是個什麼樣的人呢?
年少的時候對他說:「你做我的家人吧。」
年長後在南城終於相見。
她把他忘了,不再願意做他的家人,也不願意陪着他,保護他。為達目的不擇手段,為了權勢和利益,什麼都可以拋棄。
後來呢?
從前在南城的日子像是雪花般在眼前飄過。
後來的簡瑤好像沒那麼在乎財權和利益了。
她結婚了。
對象只能是陳啟明。
現在又懷孕了,她還會在乎財權和利益嗎?
刑南藝側目:「你有簡瑤現在的資料嗎?」
「你說的是從前在境外穿行了三年的簡小姐嗎?」
刑南藝點頭。
廖波開始說起簡瑤從前的三年。
仗開始打了後,被困急需石油的僱傭兵軍團多到數不勝數。
簡瑤一個人開着插了陸家旗幟的石油車橫穿整座境外,不眠不休,就為了多掙點錢。
廖波隱約聽人說過。
簡瑤這麼不要命,是為了還賬,她欠了人錢。
刑南藝突兀的恍惚了。
欠賬……
簡瑤欠誰的帳?
廖波說:「我想起來了,她欠石油區陸少卿的錢,好像有好幾百億。」
刑南藝愣住。
當年他哄騙簡瑤籤了一份巨額的欠款合同。
他從簡瑤那拿走了多少。
陸少卿驅動整個陸家就拿走了多少倍。
可為什麼。
她還會欠?
刑南藝一直自詡懂人心。
這一瞬。
突然發現他好像沒那麼懂。
不懂司意涵一直以來愛的都是他。
也不懂對簡瑤來說。
好像不管什麼時候,於她最重要的,都從不是權勢和富貴。
刑南藝扒了扒發,隱隱約約的感覺。
簡瑤不會來的。
因為真實的簡瑤,權勢和富貴於她並不重要。
刑南藝抹了把臉:「第二方案。」
第一方案是和陸少卿合作。
合作不成,就只能再走第二方案。
第二方案是炸火藥庫。
趁傑森自顧不暇的時候,帶司意涵快快的離開這裏,不讓任何人有追的機會。
刑南藝混進城裏後直奔房間。
到門口的時候,迎面看見門開了條縫。
推門進去。
司意涵開了鎖,跑了。
刑南藝皺眉要去找。
門外突兀的進來一群持着槍械的僱傭兵。
刑南藝轉動了瞬脖頸,冷道:「你們這是什麼意思?」
「接城主令,你已被逐出這座城。」
……
司意涵從刑南藝房間離開後沿着城裏走了三圈。
和她想的一樣,十城城主來赴宴,都會帶着自己的人馬。
城內因為是傑森地盤的緣故,每城帶進來的只多十餘人。
可城外不遠處,卻是每一城都帶了上百人。
比從前多了上千人的這座城,就算給司意涵插上一雙翅膀也飛不出去。
司意涵反覆盤算了時間。
是真的怎麼都來不及。
司意涵沉默了很久,去了藥房一趟。
再回來把衣服拉鏈拉開,在傑森慣常經過的地方等着。
司意涵這幾天住在傑森的大宅子裏。
沒少聽見女人的慘叫。
隱約摸出點感覺。
傑森真的是個大變態,而且他的癖好更變態。
司意涵在傑森出來的時候抬眼看向他。
裏面的高齡毛衣被她換成了低領。
拉開的羽絨服裏面,雪白的脖頸上全是昨晚刑南藝啃咬留下的斑駁痕跡。
司意涵很輕易的看到傑森的眸子深了。
司意涵沒撩撥過人。
但刑南藝從前做影帝的時候是個行走的撩撥機。
她真的偷偷看了他很多年。
於是很輕易的拉出了她以為自己不會的媚眼如絲。
司意涵在傑森掐住她腰時開口:「把刑南藝送出去。」
陸少卿那條路怎麼都走不通。
就只剩下第二條路了。
炸火藥庫。
炸火藥庫的前提是,刑南藝要遠離這裏,在一個安全的地方。
傑森手探進她防寒服內里的手微頓:「我要火藥配方。」
「我給你。」司意涵輕笑一聲,「刑南藝的火藥全是從我這裏學的。」
傑森挑高眉,「為什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。」
「我不懂怎麼升級開墾金礦的機器,明天給不了你要的機器構造圖,而我……」司意涵手攬住他的脖頸,眼底漫出了水汽:「而我要保刑哥……」
至於為什麼送走刑南藝。
不用司意涵說。
她知道傑森的人這些天一直在悄悄的跟着刑南藝。
對他的一舉一動門清。
刑南藝沒避諱任何人的追着她。
傑森也是門清。
司意涵眼眶滑落一滴淚,「我不能讓他知道我跟了你,這比殺了他還讓他受不了。」
司意涵被傑森扛了起來。
在進門前扒住門框:「趕他出去,還有,他必須是平安的。」
傑森看着她眼底的決絕,招手囑咐:「去把刑南藝趕出去。」
司意涵在人走後,慢吞吞的鬆開手,跟着傑森進了房間。
二十分鐘後。
司意涵推開身上像是死豬的傑森。
脫掉他身上的衣服,去洗手間拼命的洗自己的脖子。
洗到刺痛的時候停手,看向鏡子裏水淋淋的自己,喃喃出聲:「不管怎麼樣,總要保護他一次。」
司意涵跟了刑南藝那麼多年。
是真的一次都沒幫上他的忙。
幫他一次,保護他一次已經成了她的執念。
無論如何。
司意涵一字一頓,「一定要保護他一次。」
司意涵轉身出去,站在窗前看向日漸暗下來的天色。
傑森的生日宴很快就要開始。
樓下人流竄動,很熱鬧。
司意涵視線從他們身上移開,看向遠處城門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