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東知道自己唱歌跑調，但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吹口哨也跑調的。

    一開始，他還挺自信，但是吹完之後程硯秋就開始跟他說哪哪兒跑調了，哪哪兒時值不對，哪哪兒氣息又不對。

    被糾正幾次之後，於東發現自己開始變得不會吹口哨了。

    等到終於錄好了之後，於東坐在沙發上發呆，他感覺自己現在大腦有點兒缺氧。

    程硯秋端着一杯水過來遞給他，「喝口水吧，讓你錄段口哨，看把你給累的。你平時寫東西一寫就是一天，也沒見你這麼累。」

    於東接過茶杯喝了一口，沒好氣地說道，「寫書可沒有這麼高的強度，我要是知道要錄這麼長時間，肯定是不會來的。現在口哨錄好了，你是不是要繼續後面的編曲了？」

    程硯秋點點頭，說道，「嗯，不過今天時間不早了，我先回去整理一下，明天再來弄。」

    於東在錄音棚看了一圈，隨後笑着問道，「孫晏姿的那張專輯怎麼樣了？她專輯裏面的歌，都是在這裏錄的吧。」

    「那張專輯早就錄好了，還有幾天就開始賣了，最近深空音樂那邊正在忙着給她做宣傳。」

    「嗯，她這張專輯質量很好，銷量應該沒有問題。」

    程硯秋笑着點頭，「嗯，李思松他們兄弟也對孫晏姿很有信心，聽說已經在準備給她做第二張專輯了吧，估計過段時間她還要來這邊用錄音棚。」

    「讓她用唄，看得出來，李思松他們很看重孫晏姿，畢竟她也是他們的學生，把她帶出來對他們來說很重要，也是個金字招牌，對他們學校的招生很有利。」

    「可不僅僅為了招生，因為小周的事情，他們也都在較着勁呢，希望也能夠捧一個現象級的歌手出來。」

    於東笑了笑，「大家良性競爭，對小周跟孫晏姿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情，也能讓他們保持動力。李思松他們的想法也可以理解，他們肯定擔心集團把資源往周杰侖那邊傾斜，忽視深空音樂那邊。孫晏姿的專輯具體是哪一天發售？」

    「六月二十四日，當天她在寶島北市還有一場簽售會。」

    「還安排了簽售會啊。」於東有些意外，想了想，他說，「這樣吧，到時候我們去一趟北市，正好宏碁的施總一直叫我去他那裏做客，我也有點事情找他談。」

    程硯秋點頭答應，「可以，《花草戀人》現在就在寶島那邊取景，我們過去，正好也能去他們劇組逛逛。」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離開錄音棚，於東去了一趟餘量所在的二十二樓。

    餘量正在聽姜傑匯報工作，見於東來了，他笑道，「老闆來的正好，姜傑正在跟我說space的事情。」

    於東看了眼姜傑，笑呵呵地說道，「space上線之後這段時間表現怎麼樣？」

    「還行，整體表現中規中矩吧。」姜傑回道。

    「中規中矩，也就是說表現一般，原因是什麼？因為公司沒有幫忙做宣傳，還是平台本身有問題，這段時間有收集到用戶的意見反饋麼，玩家們都怎麼說？」於東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。

    姜傑回答道，「從我們收集到的一部分用戶的意見來看，大家對space的評價都還不錯，他們認為space的優點是加載反應比較快，操作比較流暢，界面美觀。但也有不少人說，平台銷售的遊戲數量較少，價格相對於其他地方獲取遊戲也沒有優勢。」

    於東點點頭，「也就是說，在用戶們看來，space這個平台除了加載快，界面美觀之外，並沒有其他讓他們選擇的理由。」

    「嗯，主要是價格，他們寧願去買遊戲光盤，或者直接從網站上面下載。」

    「你怎麼看呢？」於東問道。

    姜傑笑眯眯地說道，「我認為問題不大，space雖然在價格上以及遊戲數量上暫時不能讓用戶滿意，但是用不了多久玩家們就會意識到space的好處。至少相對購買遊戲光盤而言，在space上購買遊戲，不僅僅安裝更加簡單，而且後續的升級以及bug修復也會給他們更好的體驗。」

    其實姜傑說的也是正版遊戲光盤的劣勢，光盤提供的都是一次性服務，遊戲的後續升級跟bug修復都只能依靠玩家自己去打補丁解決，非常麻煩，很多玩家根本不會弄。

    在這種情況下，很多人寧願去選擇盜版遊戲光盤，反正正版也不能給他們帶來更好的體驗。

    而有了space就不一樣了，用戶在平台購買遊戲之後，安裝很簡單，後續遇到升級或者bug修復，都可以直接在平台進行一鍵操作，根本不需要用戶擔心。

    於東也是看準了這一點，所以相信玩家們肯定會慢慢對space產生依賴，隨着space的玩家越來越多，以後跟遊戲大廠的談判也會更加有底氣，價格上自然也就好商量了。

    當然，想要把space做起來，深空自己的開發實力也非常重要，只有當space擁有更多獨佔遊戲的時候，才能真正地靠着內容吸引到用戶。

    只不過深空旗下的遊戲跟其他遊戲分銷網站有合作，短時間內沒辦法作為space平台的獨佔遊戲銷售。

    2015工作室開發的《榮譽勳章：聯合攻擊》會作為獨佔遊戲登陸space平台，不過等到這款遊戲開發完整，恐怕要等到後年了。

    暴雪的遊戲都在戰網，肯定也不能放到space上來銷售。

    其實有很多遊戲沒有談下來，也跟space要的抽成有關係，不管是跟哪個遊戲廠商談判，space都堅持要收百分之三十的抽成。

    在一些遊戲廠商看來，space要求的這個抽成太高了，他們只願意給百分之十五甚至更低。

    space能把《fifa》談下來，也是因為採取的是階梯抽成，只要遊戲的銷售額達到了五百萬美金，就可以降低百分之五的抽成，達到一千萬美金，再降低百分之五的抽成，最低可以降到百分之十五。

    這樣的策略也只能吸引到知名的大作，因為那些不知名的遊戲很難達到這個銷售額，既然達不到銷售額，也就享受不了抽成減免。

    「v社那邊最近正在開發《半條命2》，不過想要跟玩家見面，應該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。」

    於東搖搖頭，「那太遙遠了，還是不要指望他他們了，咱們自己的遊戲公司最近有開發什麼新遊戲麼？」

    「我們自己公司主要精力還是在現有的遊戲系列上面，沒有太多精力開發新遊戲。」

    於東皺了皺眉毛，但是他也不好說什麼。他們自己的遊戲，不論是《生化危機》、《逃跑》，還是《消消樂》、《連連看》，都在開發續作。公司就那麼些個人，想要開發新遊戲確實有困難。

    低頭沉吟好一會兒，於東看了看手錶，已經五點多了，他笑了笑說道，「姜傑你工作匯報完了麼？」

    姜傑點頭，「嗯，我就是跟余總說一說space的情況，沒別的事情了。」

    「既然沒別的事情，餘量你跟我說說廈華電子的事情吧。」

    聽到他們說要廈華電子的事情，姜傑打了聲招呼，然後離開了辦公室。

    等他走後，餘量開口道，「廈華電子那邊對手機業務應該快要失去耐心了，不出意外的話，我們應該能夠拿下他們的手機業務。根據我的預測，大概還需要一年多的時間。」

    「時間上不用急，有時候並不是走得早就能走得好。明基現在還有問題需要解決，過早地把心思放在自己的手機品牌上未必是什麼好事情。」

    「李總顯然不是這麼想的，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是推出自己的品牌，早點跟宏碁分隔開。所以，他需要手機，因為這是宏碁所沒有做的。從某種層面來說，明基做了手機之後，也算是超越宏碁了。」

    於東笑着說道，「這是一種執念，李昆耀心裏的這種執念，有時候是動力，但有時候也會成為一種阻礙。手機的事情，如果廈華電子那邊沒有音訊的話，還是不要做了。」

    餘量聳了聳肩膀，「老闆，這個你得跟李總說，我可控制不了，他天天想着借牌生產，這次跟廈華電子談妥之後，他消停了一點，不過我看持續不了太久他又要去借牌。」

    「等他借到牌再說吧，另外，你們這次去，有沒有打聽清楚，在你們之前，有沒有其他公司的人去？」

    餘量搖了搖頭，「齊成功說我們是第一波，從他的反應來看，我們也確實是第一波。不然的話，這次的意向書籤下來肯定會有更多的波折，別的不說，齊成功肯定要跟別人講講價格。」

    「嗯，你盯着一點廈華電子，看上他們的公司肯定不止一家。」

    「我會儘量盯着的。」

    問完了廈華電子的事情，於東又說道，「跟三上真司聯繫一下，找個時間我要跟他開個電話會議。」

    「電話會議的話，等晚上我來聯繫問問，如果那邊有時間，明天早上可以麼？」

    於東點點頭：「沒問題。」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二天早上，於東通過電話跟三上真司開了個會。

    與會的人不多，除了三上真司之外，還有餘量、姜傑以及深空遊戲的另一個高層法爾福。

    法爾福是管理人員，從總公司人力資源部調過去的，不懂技術。

    電話接通之後，於東分別跟三上真司以及法爾福打了聲招呼，然後說道，「不好意思，耽誤兩位時間了，這麼晚了還要開會。」

    法爾福笑道，「能在這時候聽到老闆的聲音，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，三上，你說是麼？」

    三上真司笑呵呵地說道，「我相信老闆這個時候叫我們開會，肯定是有驚喜要給我們。」

    「三上，你們最近人員緊張麼？」

    聽到於東這麼問，三上真司摸不清楚於東的意圖，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，他想了想，說道，「公司人員不多，遇到一些突發情況確實容易手忙腳亂，不過這段時間幾個項目都很平穩沒有出問題。」

    「能抽出人來做新計劃麼？」

    電話那頭，三上真司跟法爾福對視了一眼，前者臉上露出了笑意，他已經猜到了於東的意思，便笑着說道，「老闆，雖然同事們都很忙，但如果有什麼值得做的新計劃，我相信大家都是願意擠擠時間來做的。老闆你是有什麼新計劃麼，體量大不大，難度高不高，四五個人的小組來做的話，能不能行？」

    「難度不算大，不過做起來也不容易，我先跟你說說想法，你再來衡量製作難度吧。我們這個遊戲……」

    「老闆，你稍等一下，我來做下記錄……好了，老闆你說吧。」

    「我現在所講的這個遊戲，屬於一種守衛遊戲。」

    「是不是類似於紅色警戒那種？」法爾福問。

    「並不是，其實是類似於領土之戰那種遊戲。」

    「領土之戰……前不久好像才出了個新版本，我看了下，挺有意思的，不過這種遊戲不太適合我們吧。」

    「我只是說玩法跟領土之戰有點兒像，這樣，我給你們大概講一講這個遊戲的背景故事。假如你是一個農夫，在你的家門口有一塊地，地的另一邊是一片墳墓。這些墳墓下面埋着各種各樣的殭屍，他們會從土裏面爬出來，然後走過你家門前這塊地到你家吃了你的腦子。」

    三上真司接茬道：「我們想要抵擋這些殭屍，就要使用武器，這是個射擊遊戲麼？」

    「它並不是射擊遊戲，我們只負責放置武器，這些武器會自動觸發。」

    「嗯，這個機制跟紅警倒是有點像。那麼，如何獲取武器呢？」

    「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，我先問你們一個問題，你們覺得，對付殭屍，用什麼武器最好？」

    法爾福搶先道：「用銀制的武器，殭屍比較怕這個。」

    三上真司笑道，「其實用什麼武器都是次要的，關鍵是要射擊殭屍的頭部。當然，如果有選擇的話，直接用火炮直接覆蓋更好。」

    於東搖搖頭，「這款遊戲裏面的武器，將會是植物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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