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家被盜這件事,在村里被傳的沸沸揚揚的。就連外村的人見到山裏風村的熟人,都要問幾句。村長趙青知道的時候,氣憤的摔了幾個杯子。恨不得把許大和楊二從床上拽起來,再好好教訓她們一頓。

    對於村裏的風言風語,池夏也聽說了不少。不管外面怎麼議論,池夏都沒有站出來回應。得虧池家目前處於特殊狀態,不然上門來看熱鬧的人可不會少。偶爾出去買菜買肉的時候,每每被問及此事兒,池夏總會置之一笑。看熱鬧的人見問不出什麼,慢慢的也不再說什麼了。

    經此一事兒,池夏也認識到養條狗的重要性。這次的事情,再次回想起來的時候,池夏不得不承認運氣佔了大部分。要是自己上山或是出門一去幾天不回來,家裏還不知道成什麼樣子。同時,池夏也在家裏找一個更安全的地方藏錢。要是錢全都丟了,池夏連哭的地方都沒有了。

    相對於池家平靜的生活,許大和楊二家裏的氣氛就不那麼輕鬆了。自從這二人回家以後,家裏就一直是愁雲慘澹的。

    許大家還好,家裏已經分了家。親爹親娘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在身邊。平時,兩位老人疼的跟眼珠子似得,含在嘴裏怕化了,捧在手裏怕摔了。可現在就這麼一個寶貝,被別人給打傷了。打傷不說,還不能理直氣壯的找上門,別提多憋屈了。等從許大口裏了解到事情的真相,她們恨不得馬上打到楊家。

    站在許大的床前,看她那半死不活的樣子,許阿婆就直來氣:「讓你不要再和楊二來往,你為什麼不聽?看看你做的事情,把我們老許家的臉都丟盡了。你說說讓我們以後在村里怎麼做人?」

    「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。平時好吃懶做也就罷了,整天跟那個楊二鬼混。你也不想想就你這個腦袋瓜,能轉的過人家?你自個琢磨琢磨,自從你和她認識以來,你都幹了些什麼事兒。哪一次你不是被這個人追就是那個人打的?哪一次你得了好?你是不是要把爹娘都氣死,你才肯罷休?」

    說着說着,許阿婆忍不住掉下了眼淚,許阿公趕緊上前安慰着妻主。許阿婆抽咽着繼續說:「大花兒啊,爹娘從小就偏疼你。只要你開口,爹娘那次沒有順着你?你說你怎麼就那麼混呢?說起來,娘現在也後悔,後悔從小沒好好教你,讓你不知道輕重。這次的事兒,得虧池家那丫頭不追究,不然,你現在可就在大牢裏了。想起娘說要找人家算賬的話,娘就覺得臊得慌哪。」

    許阿婆的淚水止不住的流,許阿公心疼的不得了,也打定主意從今往後要下狠手來管教女兒,。當下,也嚴厲的說:「大花,傷好以後,去知恥堂好好打掃。等這罰期一過,你就和我們一起殺豬賣肉去。」

    床上的人一直不吭聲。兩老也沒再多說什麼,囑咐張意好好照顧女兒,帶着小孫子回自己的屋裏去了。

    爹娘的話,讓許大感到特別的煩躁。往常小打小鬧的,她還沒覺得有什麼。沒想到這次會出這麼大的事兒,更別說打掃知恥堂的事兒。其實,在被打傷的那一刻,她心裏就後悔了,可是她這人特別愛面子,不願意承認罷了。

    知恥堂是山里風村的先輩們創立的。當時村里出了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,因為這個人,給村裏帶來了很大的好處,慢慢的村裏的人對這個人越來越崇拜。大家漸漸忘記了做人做事的根本,一味的聽令於那個人。以至於最後因為那個人,村裏的人幾乎被屠殺乾淨。倖存下來的人為重建村子,得到世人的尊重,真是付出了很多。經過幾代之後,山里風村才得以流存下來。而當初重建村子的村民們,為了記住這個教訓,就建立了這個知恥堂,以訓誡後人戒驕戒躁,自省齊身,知恥而近乎勇。數載之後,這個地方也成為懲罰村里那些有重大過失的人。如果想逃避懲罰,那麼那個人的家庭包括整個家族,都要被逐出村里。

    一想到這裏,許大連睡覺的心思也沒有了。屋裏靜悄悄的,她知道,張意就坐在桌邊,等着自己的吩咐。往常的時候,他一定會過來噓寒問暖,說一堆勸誡自己的話。可是今天,他什麼也沒說。這讓許大感覺特別的變扭。

    沒有睡意,想翻動一下身子,沒想到一下子疼的叫出聲來。張意,聽到聲音,趕忙走到床邊,看到她齜牙咧嘴的樣子,開口問道:「妻主,要不我去把李大夫找來,止止疼?」

    想起李大夫教訓的話,許大趕忙出聲阻止:「別別別,我很好。忍忍就過去了。」說完又覺得自己剛剛那副樣子,忒沒面子,口氣的不好的說:「行了,我沒事兒。別一天到晚的站在這裏。看見就心煩。」

    許大的話,張意像是沒有聽到一句,低着頭,回答:「那我出去煎藥了。有事兒你叫一聲就好。」

    沒等許大再說什麼,張意頭也不回的出去了。許大愣愣的,像是看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。不過,眼下,她沒有認真思考丈夫反常的舉動,只認為他是因為自己闖禍生氣了。在以後艱難的追夫道路上,每每想起此時,她就無比的後悔。

    而一同被抬回去的楊二,回到家以後,受到的對待比之許大,可差的多了。楊父楊母共有四女二男。其中,除了最小的兒子沒有成家以外,其它子女均勻嫁娶。最重要的是,楊家目前還沒有分家。這一大家子在一起,難免會有摩擦。

    楊母年輕的時候,特別愛說閒話,東家長西家短,沒風的也能給弄出點事兒。好不容易成了家,卻找了一個比較小氣刻薄的男人當丈夫。這也算是王八對綠豆,對上眼了。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,楊家姐妹各個都得到楊家的真傳。其中,楊二更是其中的佼佼者。這也使得她從小就受到父母寵愛,姐妹的妒忌。

    這不,剛把楊二安置在房間裏,全家人就聚集在堂屋裏召開家庭會議。

    人到齊以後,脾氣最暴的楊四率先開口:「二姐的事兒,我們四房不管。這是她自己闖出的禍,自己有能耐,自己解決。」

    既然有人表態,楊大也表明自己的立場:「我們大房也是這個意思。」


    楊三剛想附和,就聽到楊母的暴怒的聲音:「都給我閉嘴,老娘我還沒說什麼呢,你們用的着這麼急撇清關係嗎?」

    楊六,可不在乎自己娘親的氣憤,他最在意的是自己出嫁的事兒。本來已經訂好給鎮上一戶姓鄭的大戶做侍君,過幾天就要出嫁了。這事兒一出,最擔心的就是退婚。遂也沒好氣的說:「娘,您就心疼我二姐。您就不想想,要是這事兒傳出去,被鄭家知道了,我的親事兒黃了,怎麼辦?」

    要說這個家裏最疼這個兒子的,就是楊父。這父子倆不僅樣貌長的最像,連脾氣也一樣。聽見兒子說親事要黃,楊父忍不住開口:「呸呸呸,說什麼呢!哪有自個詛咒自個的呀!這不還是沒影兒的事兒嗎?」

    楊父對自己的支持,讓楊六更加得意,說話也不再留情:「爹,我不是詛咒自個兒。你看看二姐這回做的事兒,做賊不成,還給人逮住。您瞧瞧,村里人看我們的眼神兒,像是看到什麼髒東西似得。還有,爹,娘,您別忘了,二姐要打掃知恥堂呢。」

    見兒子越說越過分,楊母剛剛按捺主的火氣,忍不住蹭蹭的往上長:「給我閉嘴!她再怎麼不好,那也是你二姐。輪的倒你在這裏說三道四的?」

    楊六見一向疼愛自己的娘親朝自己發火,心裏也感到特別的委屈。看到爹爹在一旁使眼色,他撇撇嘴,咽下想要說的話。

    堂屋裏一下子靜悄悄的,楊母厲色的掃視了一圈,緩了緩口氣說:「我今天叫你們來,是讓你們來說說這件事兒怎麼辦,而不是讓你們在這裏吵鬧的。」

    眾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偶爾眼神對住的時候,猛然又錯開眼。誰也沒有勇氣對視楊父楊母。這樣的反應,讓楊母的火氣的更旺:「剛剛不是都聽能說的,現在怎麼一個個都稱啞巴了?」

    沒有人回答,靜靜的坐着那裏。突然,楊三感覺到一陣視線掃向自己,抬頭一看,是自己老娘。心裏咯噔一下,暗嘆不好。果不其然,楊母的聲音再度響起:「三姐兒,你一直沒有說話。現在你說說該怎麼辦?」

    被點名的楊三,見躲不過,硬着頭皮的開口:「這能有什麼辦法?我看當夏最重要的是給二姐看病。」

    一說看病,在場的各位首先想到的就是錢。只不過當下的問題,就是誰來出這個錢。她們能想到的,楊父楊母也能想到。

    提到錢,屋裏的人都不再吭聲。楊二的丈夫,朱春的臉色變的更難看了。早就知道這個家裏人自私涼薄,沒想到會是這樣。可是他們二房確實也沒有多少錢,不得不開口:「爹,娘,我知道這回二姐兒做的不對。可她怎麼說也是你們的女兒,您二老可不能不管!」

    「二姐夫,你話說容易。可家裏什麼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。總不能為了二姐一個人,讓我們大家都喝西北風去吧。」

    楊六說出了在座各位的心裏話,其他人也點點頭。看到這樣的狀況,朱春氣憤的不得了,反駁道:「你們不就是怕我們動用公中的錢嗎?不動你們的可以,那我拿回我們二房的那一份,總可以吧。你們不給看,我給看。」

    眾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,楊母見越說越不像話,就開口喝止:「老二家的,少說兩句。這不還沒商量出來嗎?」

    「那娘,你說什麼時候能商量出來?是不是商量不出來,就一直不給二姐兒看病?」

    楊母被噎的說不出話來。

    「既不讓動公眾的錢,也不商量不出結果。你們要是不給看的話,那我們就分家。」

    「不行。」說起分家,楊父就第一個反對。

    「不分也行,那您說怎麼辦?」

    朱春的話是半點情面也不給留,楊父楊母被逼的老臉摸不下來,惱羞成怒的質問:「老二家的,你們老朱家就是教你這麼跟爹娘說話嗎?」

    朱春冷哼了一聲,沒再說什麼。屋裏又是一陣寂靜。

    堂屋斷斷續續傳來的爭吵,楊二聽的是一清二楚。她的家人是什麼樣子,她比任何人都了解。正因為了解,她心裏此刻談不上什麼感覺。正胡思亂想的時候,朱春回來了。

    看那個樣子,楊二就知道,沒什麼結果。xh211



第十五章 反應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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