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個時代,很多所謂的「毒藥」都是從天然的動植物當中提取出來的,比如曼陀羅之類的毒草,或者是蛇毒蟾蜍毒液等等。

    但是這種所謂的「毒藥」,大多數毒性很低,而且味道怪異,很容易就嘗出來。

    而那些毒性猛烈的,比如純粹的蛇毒,本身獲取的難度和危險性就十分大,價格自然也就不菲。即便是在能夠以蛇毒入藥的一些偏門郎中那裏,這些蛇毒類的藥物都要幾兩銀甚至幾兩金的價格才能獲得。

    當然,這種情況都是需要根據具體的病患依照方子來抓藥,吳二滿和胡老六上哪裏無中生有變出病患和診脈方子呢?

    再說了,就算是有這麼個病患讓他們去替了名頭把那烈性毒藥騙來,這兩人一窮二白,也沒有那閒錢去買這麼金貴的毒藥。

    「官方」渠道尚且如此,很多做見不得人買賣的黑市要價更是離譜,它們倒也是不用看用途給錢就賣的,不過一瓶蛇毒毒藥都能換尋常一家鎮子裏比較簡樸的宅院了!

    至於那些價格便宜的,要麼就是毒性特別低微,除卻能夠讓人腹瀉腹痛,頭暈嘔吐,什麼作用也沒有,而且效果緩慢,還要長期服用才能顯現效果;要麼是味道詭異無比,要麼腥臭,要麼又苦又辣,除非味覺完全失靈,否則不可能覺察不出。

    而且,這所謂的「價格便宜」也不過是比起那些「天價」毒藥來說的,對於吳二滿和胡老六這種窮光蛋來說,還是天價。

    歸根結底一句話:對於尋常老百姓來說,除非自己去采毒草,抓毒蛇,否則沒有那個毒藥給他們買。

    不過毒蛇這種東西若是害人可以,但是對於果子醬卻沒什麼用處,畢竟毒蛇也不會無緣無故就到處噴灑毒液,更不會衝着一鍋果子醬噴。

    「那,不下毒,怎麼在那果子醬裏面做手腳啊?」吳二滿不解道。

    「說你蠢你還是真蠢啊!」胡老六點了點吳二滿的前額,把吳二滿點得後退了兩步,「那些個富貴人家的老爺太太,腸胃那是一等一的金貴,平常那些個食材稍微不注意,落了灰了或者不新鮮了,他們吃了都要鬧肚子,何必去費勁弄那勞什子的毒藥?」

    「胡老哥的意思是……?」

    「我的意思是,就算是尋常的巴豆這樣的瀉藥,只要吃下去能夠讓人感覺到不舒服,就足夠讓那些眼高於頂的老爺太太們好好『享受』一頓了!」

    巴豆是治療大解不暢通非常常見的藥物,尋常人這方面或多或少都有困擾,所以無論是王公貴族或者是窮苦百姓,來買巴豆或者番瀉葉這種瀉藥都是太常見的事情。

    比起昂貴又要受到諸多盤問的毒藥,這種瀉下藥便宜常見,而且即便是任何人買,都不會有人多問一嘴——畢竟下三路的問題,都是或多或少有「難言之隱」的。

    這時候刨根問底的人,多少有些不知分寸。

    原本胡老六覺得,他都已經把具體的方法告訴吳二滿了,這一次對方總算是可以採取行動了吧?結果兩天之後,吳二滿又哭喪着臉跑過來了。

    胡老六已經被這人滾刀肉一樣的性格弄得沒了脾氣,耐着性子問道:「這次又怎麼了?」

    「我……我想要去買一包巴豆混在果子醬裏面的……結果,結果……」吳二滿聲音顫抖,已經快要哭出來了。

    「結果怎樣?」


    「結果我太害怕了,還沒等把那巴豆放到鍋子裏,就手一抖,撒、撒了……」

    不僅撒了,而且是當着很多人的面兒撒的。

    之前也說過,巴豆這種東西是十分常見的瀉藥,因此即便是尋常老百姓也有很多都認得。

    所以當吳二滿因為太過於緊張,把巴豆從懷裏撒了一地,大家一看就哄堂大笑,連蘇青鸞都是忍了再忍,結果沒忍住,「噗嗤」一聲笑了出來。

    這下子,所有人都知道吳二滿大解解不出來了。

    其實如果換一個人緣不那麼差的人,出了這種糗事,大概率相熟的幾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明白這種尷尬,幫着遮掩找補一番,然後讓大家把這件事儘快忘掉。

    偏偏吳二滿這種人早就犯了眾怒,偏又奸猾讓人抓不住把柄,別說是曾經同他一組幹活的那些人,即便是蘇青鸞,也其實很想抓個把柄把這個不穩定因素給扔出去。

    然而吳二滿這個人奸猾的很,和大家一起工作就渾水摸魚,而一旦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幹了,他又看上去十分勤勤懇懇,十分勤勞的樣子,絲毫沒有那種渾水摸魚只想要偷懶的樣子了。

    就因為這樣一直抓不住他的小辮子,大家都明明知道這人十分討厭,卻又無可奈何。

    所以現在,看到吳二滿丟醜,即便是蘇青鸞也有一種狠狠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。

    但是底下的人可以大聲嘲笑,她這個做掌柜的卻不能把「偏心眼,看笑話」這幾個字明明白白放在枱面上。

    就算是內心再怎麼高興,表面上蘇青鸞也虎着臉呵斥道:「莫要笑了!大家都是一起工作的夥伴,夥伴生病了,不說多磨熱切關心,怎麼還能嘲笑呢?」說着,還讓在另一個組別幹活兒的吳大妮來照顧弟弟。

    畢竟便秘這種問題難以啟齒,比起外人,到底是自家人——哪怕是異性的姐姐——更方便一些。

    雖然蘇青鸞是好意,不過吳二滿卻暗自叫苦。原因很簡單:他本就是個慫包,不擅長撒謊,尤其是在一向對他比較嚴厲的長姐面前更是如此。

    毫不誇張地說,吳二滿可能是不那麼怕他親老子娘,不過卻是從心底害怕他的姐姐吳大妮。

    他也知道,同自己這種混不吝的性格不同,長姐吳大妮可是個眼裏不揉沙的烈性女子,而且性格十分剛直。

    若是她知道了自己存的什麼混賬想法,即便他是吳大妮同父同母的親弟弟,吳二滿也知道,吳大妮這個姐姐絕對不可能偏幫自己這邊,反而是會扒了他一層皮。

    而且這句話不是誇張的形容詞,而是真的——之前吳大妮就曾經發現吳二滿因為只顧偷懶荒廢家裏田地,用鞋底板抽得他滿地打滾。

    而且吳大妮當時抽他時候剛好穿的是那種外出用的硬底鞋,比尋常的千層底抽人疼很多,也傷害打很多。

    被這麼一通毒打,吳二滿後背的腰臀上都沒有一塊好肉,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才好,從那以後,再也不敢當着姐姐的面兒偷懶。

    想到這裏,吳二滿有感覺自己身後隱隱作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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