徒元睿對着榮國府的那些東西無多大的興趣,那些咿咿呀呀的戲劇聽得他腦門疼,與其聽這個倒不如和賈寶玉說說話,當是逗個悶子。

    畢竟這年頭這麼實誠的人可不多了,國賊祿祿什麼的,他長這麼大還沒人敢當着他的面提,這要怎麼說?虧得是生了個公卿之家不然依賈寶玉這呆性子早叫人打死了。也算是這賈政好性,這樣的兒子也不管着。

    「依你說那廟堂之上看來都是些愚人,不若你明理?」

    「也不是這般說,只功名利祿什麼的我瞧着卻是沒多大意思,倒不如每日裏賞花讀詩的好。」寶玉只道「這麼多姐妹里,就林妹妹的詩做得最好。世子以後可千萬別拘着林妹妹,應該叫她多做些詩才是。」寶玉見徒元睿和和氣氣的,只當他也不是那等世俗之人,笑着將自己的一些見解分說。

    卻不想話落,茶盞重重擱在桌子上的聲音讓他一驚。徒元睿原不過是當聽個樂子,但辱及黛玉他卻是不能忍。

    徒元睿氣勢展露,唬得寶玉一跳,縮手縮腳的站着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賈璉一直注意着這裏,聽了響動立時就走過來賠笑求情「世子息怒,寶兄弟年紀小不懂事但凡有失禮之處,還請世子從輕處置。」

    賈家的男人自然是願意討好了徒元睿,但偏徒元睿只點了賈寶玉陪着,饒是一向對寶玉沒有太過意見的賈璉瞧了也是心中不忿,這寶玉成日在府中待着知道什麼,倒不如讓他露個臉,指不定就能得到個好處,要知道這位可不是只有身份的王府世子,人現管着禁衛營,手中稍微露出點,也就夠他們享用的。只是賈寶玉真的得罪了世子,他卻是不得不出來求情,不然裏頭賈母就饒他不得。

    徒元睿似笑非笑的掃了眼呆愣愣的寶玉「榮國府好教養,貴府的公子一口一個碌碌的,也不知是說誰?修身齊家方平天下,賈大人若是連自己的兒子都教不好,還做什麼官。我這就上奏陛下還是叫賈大人回家好生教導兒子的好。「

    賈赦賈珍這會兒也聽到動靜過來,賈赦聽了這話自然是高興,他向來看不上賈政,若是讓世子把賈政的官給弄沒了那才是樂子。

    賈珍卻是比賈赦明白的多,一筆寫不出個賈字,賈政若是沒臉,賈家自然也沒面子。立時就求道:「世子,寶玉自幼體弱養在老太太跟前,沒大見人,請世子千萬不要同他計較,好歹看世子妃的面子。家叔一直勤於公務,這才沒得教導,待家叔回府,下官必轉告家叔,嚴加管教。「

    徒元睿瞧瞧提起賈政就臉色灰白的寶玉嗤笑一聲「既然這麼說,看世子妃的面子今日也就罷了。只府中到底疏漏了些,既然是年幼不知禮,那就多看些書,學學道理。四書五經都抄幾遍,聖人之言多想想也就是了。」

    「正是,世子所言正是道理,明兒個起就讓寶玉在府中好好的抄書。」賈璉賈珍忙應和道,卻是把此事定了下來,只要不牽連賈政的官職,抄書什麼的不過是小問題。

    黛玉被直接迎進了賈家後院,一落轎,就見邢王二夫人為首領着賈家女眷在儀門親迎。

    邢夫人滿面笑容的迎上來「老太太念了許久,世子妃可算是來了,快請。」王氏端着一張臉擠出一抹笑意亦道:「老太太着,世子妃快請入內。」

    黛玉對着兩人頷首致意,就往裏頭而去,一路上丫頭婢女都是殷勤的問好,及至到賈母房中,早有丫鬟打起了帘子,黛玉脫下披風入內見了賈母一臉激動的模樣,思及往日裏外祖母的疼愛,黛玉也是眼中帶淚,撲過去,抱頭哭泣。

    其餘人見此也跟着抹淚,好似真的傷心不已。陳姑姑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之色,既然沒那份傷心,假意摸淚又有什麼用。

    不過到底是怕黛玉哭久了不好,回頭出去叫世子瞧見世子妃紅了眼眶只怕她們都要挨不是,因而忙上前勸道:「世子妃快別傷心,哪裏上門做客反倒是自己先哭起來的,回頭世子知道該笑話了。」


    黛玉原就是一時激動,這會兒聽了陳姑姑之言忙擦了眼淚撫慰賈母道:「是我的不是,倒招了外祖母也傷心。」一面說一面從賈母懷中起身坐好。

    賈母由鴛鴦幫着擦了眼淚,拉着黛玉的手坐定心裏到底記掛着黛玉過得如何,又有陳姑姑剛才的話心裏不免有些憂慮多了問了些。

    黛玉聰慧明白外祖母的擔心不說其他只接着陳姑姑的話笑着道:「外祖母是不知道,他那人最是不講理的,又愛管事,從前我不過是想母親了略哭了一會兒,叫他看出來了追着問,我不說,他倒是厲害拿了我身邊的人問,只說是沒侍候好我,就要罰,鬧得我不行,偏又說不過他。如今等閒可不敢哭,沒得連累了身邊的人。「雖是抱怨的話,但眼中卻是藏不住的笑意。

    賈母聽了只連聲道:「好,好,好,就該這樣,玉兒你就要一個管得住的管着。世子這樣可不就是疼你,你可不能領情。」

    「外祖母這是沒見着人就偏心了,我可不依。」黛玉笑着道。一時惹得賈母越發的笑得開懷。

    黛玉含笑的掃了眼屋內眾人,未見寶玉倒是有些納悶,不過隨即想到寶玉如今大了,她也是嫁了人的,再這般見面確實不和規矩,想來是外祖母打發他出去了,只點點頭暗道:這樣才是正理。

    這般想着美目一轉正好瞧見寶釵含笑的坐着,只身後立着兩個嬤嬤,黛玉微蹙眉頭。不着痕跡的看了眼陳姑姑,見她點頭,心中疑惑更深。

    既然打着賞花看戲的名義請了人來,自然少不得鋪陳開來,寧榮兩府的女眷並着薛家一起,惹人鬧鬧的一塊聽戲,黛玉是客如今位尊,王熙鳳自然先捧了戲單與黛玉笑着道:「世子妃可千萬賞我的臉才是。」

    「自然該外祖母點才是。」黛玉轉身將戲單遞給賈母,賈母笑道:「今日個就是請你來聽戲的,自然要玉兒點,外祖母正想聽玉兒點的戲。」

    賈母這般說,黛玉方點了一出,次後賈母點了一出,眾人具是點方開戲。黛玉陪着賈母坐在上首聽戲,目光卻不時落在薛寶釵處,果然見她行事皆與眾姐妹不同,不時有身份的嬤嬤說幾句。而三春也離她遠些,不大說話。

    黛玉這般賈母自然注意到了,只大庭廣眾之下不好多言,及至宴席過半,賈母起身更衣,黛玉隨着一塊回了賈母院中陪着說話,方提起這事。

    「我瞧着薛姐姐身邊的嬤嬤好似從宮中出來的,既然有心為姐妹們尋個好的教養的嬤嬤,怎麼不給二姐姐三妹妹她們也配上?」黛玉猜度其中只怕另有緣由,雖雖未明問,卻也是這個意思。

    賈母扶着她的手在軟塌上坐下只嘆息道:「玉兒既然瞧見了,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,薛家姑娘當年進京就是為着採選,如今宮裏傳出話,來年三月要才選,薛家求了你二舅母出面請了兩個教養嬤嬤教導規矩。你二姐姐她們卻是沒這個打算,自然也就沒配。」

    這卻是了,只是當初不是說才選之事罷了嗎?薛家進京一年有餘未曾聽說此事,如何這會兒又提起?只是見賈母不欲多言,黛玉也就不追問只道:「難怪如此,只是二姐姐她們雖不用入宮才選,但薛姐姐身邊都跟着兩個宮裏出來的教養嬤嬤,二姐姐她們沒有豈非叫人看了笑話。到底二姐姐她們才是正經的府裏頭的姑娘,倘若叫外人瞧見了豈非輕視了二姐姐她們。再則如今京中的姑娘就算不入宮也會延請有聲望的嬤嬤教導,這以後對二姐姐她們總是好的。」

    賈母聞言點點頭道:「玉兒惦記着姐妹們,你的意思外祖母明白。也罷,雖說外祖母不管事,但咱們府里的姑娘也沒得叫人小瞧了去。這事外祖母有數,你只放心。」

    祖孫兩個復又說了會話,方回了席中。黛玉再瞧賈家三位姐妹也只在心內嘆息,各有各的難處,姐妹們都是好的,偏各有各的難處,邢王二夫人豈會真心為她們考慮,不然怎麼會薛姐姐有,她們反倒是沒有。只希望外祖母會多上點心才好。

    黛玉原本打算時辰差不多就回去,卻不想賈母拉着她的手不忍離去只道:「這麼久才來看外祖母也不多留一會兒,下回還不知什麼時候再過來。」

    黛玉無奈只笑道:「外祖母說得玉兒不孝,該明兒一定還來,外祖母寬心。」

    「你如今嫁了人如何能一樣,但凡女子自然還是以夫家為重,沒得惹王妃不悅,外祖母瞧着你過得好就行,只這會兒來了好歹多坐坐。」賈母道。

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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