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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4章 南安郡王:南安一脈,難道自他而絕(1 / 1)

    第1054章 南安郡王:南安一脈,難道自他而絕?(求月票!)

    青海,湟源縣

    下方的侯孝康正要下令攻城,一旁的寧夏總兵胡魁說道:「侯將軍,不可魯莽,我軍剛剛到來,正是人困馬乏之時,先飽食一頓,再行攻城不遲!」

    侯孝康道:「胡總兵,軍情如火,等拿下湟源再吃飯也不遲,攻城!拿下湟源吃飯!」

    胡魁面色微變,低聲說道:「侯將軍,一旦攻城受挫,士氣勢必低迷,想要一鼓作氣拿下湟源城就不能了。一窩蟻  m.yiwoyi.com」

    侯孝康也非不知兵之人,知道現在的漢軍是疲憊之師,壓了壓煩躁的心緒,想了想,沉聲說道:「胡總兵,侯某是分一部兵馬先行試探而攻,如果敵寇兵力不多,正可一舉拿下,我軍所帶口糧不多,如果一下攻不破,再另做他圖。」

    事到如今,萬一事不濟,也需要往自己的後路考慮了。

    胡魁聞言,心頭就有明悟。

    這位侯將軍已經在為大敗之後綢繆了。

    事實上,局勢危若累卵,一個弄不好就是全軍覆沒,喪師辱國的下場。

    侯孝康沉聲道:「如果虜兵出城聯攻,我軍得飽食一頓,正好以逸待勞,奪下湟源。」

    胡魁道:「那就依侯將軍所言。」

    而後,吩咐着兵馬開始向着湟源縣城猛攻。

    而此刻,岳託站在城頭上,身後的大纛獵獵作響,陰狠如狼的目光投向漢軍,見下方分出兩批兵馬攻城而來,冷笑一聲,說道:「放箭,不得容一兵一卒進入湟源縣城!」

    伊爾登聞言,拱手稱是。

    就這般,攻城持續到過晌之後,漢軍仍是攻不下,只得重新休整,戰況一時間焦灼起來。

    另一側,湟源以東的東峽谷口,岳託的副將楞額禮領兵一萬早已紮好了營寨,嚴陣以待。

    而金鉉調撥了最為精銳的三萬西寧鐵騎以及一萬步軍,大軍準備着攻城器械,向着愣額禮猛攻。

    而愣額禮所部雖然傷亡慘重,但指揮兵丁依託地形,嚴守隘口,死戰不退,阻遏着金鉉出兵,雙方再次僵持了下來。

    而此刻,整個青海的局勢陷入一種爭分奪秒的危機中。

    首先是南安郡王的兵馬在海晏面對和碩特蒙古的重兵圍攻苦苦支撐,而湟源的和碩特蒙古兵馬在岳託的率領下,阻擊着打通關節,試圖恢復糧道的漢軍兩部。

    而南安郡王以及打通湟源的侯孝康所部的糧秣在一天天的消耗當中,此消彼長。

    可以說,南安郡王隨時都在覆亡之中。

    而這樣的局面的確沒有維持多久,在海晏被困的第五天,隨着多爾濟手下諸部兵馬的猶如雷動歡呼,小小的海晏城再也抵擋不住兩方十幾萬軍隊的先後摧殘,西段城垣有大片倒塌,青海蒙古大批番兵沖入城中。

    此刻,海晏縣城,衙堂之中

    甲葉碰撞兵刃的聲音響起,傳令的兵丁來來回回,不停向着坐在軍帳前的將校敘說着情況。

    「王爺,外間的番兵已經衝進來,我們快走吧。」這時,柳芳對南安郡王急聲說道。

    南安郡王捶胸頓足,面帶悲愴之色,在幾位面如土色的將校注視下,道:「此地不祥啊!」

    先是金孝昱三萬兵馬喪師於此,緊接着是他的京營大軍沒落此地,海晏二字,實在不祥!

    柳芳拉過南安郡王的胳膊,面帶苦色,說道:「王爺,大勢已去,快些走吧。」

    南安郡王咬了咬牙,說道:「走!」

    事到如今,坐守孤城,只能是淪為敵軍俘虜。

    隨着南安郡王在一眾親兵的簇擁下,向着海晏縣城之外逃亡,此次出征西北的京營漢軍,也宣告敗局已定,大勢難挽!

    多爾濟召集着手下兵馬,向着海晏縣城猛攻而去,如潮水一般的蒙古兵馬湧入城池中,大肆屠戮着驚慌失措的漢軍。

    自此,西北大敗!

    而南安郡王嚴燁與一眾親衛兵馬並沒有逃走多遠,在離海晏城三十里的地方,對一旁的柳芳道:「往湟源去,合兵一處,奪回湟源。」

    柳芳急聲道:「王爺,湟源敵情不明……」

    就在二人敘話之時,忽而從遠處響起一聲號炮,自山林斜刺中殺出一支兵馬。

    為首之將,正是青海台吉多爾濟手下大將猛安。

    「是敵軍主帥,拿下他們!」猛安見着南安郡王等人,目光在「漢」字帥旗之上停留片刻,就興奮說道。

    周圍的將校更是心神一震,一拍座下駿馬,向着南安郡王策馬而去。

    此刻,二人手下兵馬也不過四五千人,又是亡命之師,惶惶而逃,至於背後的湟源縣城已經是殺聲震天,不少漢軍四散奔逃。

    柳芳手中馬刀揚起,在日光下閃爍着幽幽寒光,高聲道:「諸位將軍,殺出一條血路!」

    幾個呼吸的工夫,雙方兵馬碰撞在一起,如同鋼鐵洪流相撞一起,「鐺鐺」、「噗呲」之聲此起彼伏,偶爾伴隨着兵將士卒一陣陣的慘叫聲。

    沒有幾下,雙方就陷入了纏鬥。

    柳芳與一眾親兵以及將校揮刀連殺數十人,為身後的南安郡王等中軍將校開闢出一條血路。

    一時間倒如箭矢般,向着戰場外衝去。

    猛安凝眸看向柳芳,冷笑一聲,擎起手中的鑌鐵長槊向柳芳刺去。

    柳芳見寒芒疾來,心頭一寒,連忙拿鑌鐵鋼刀撥開。

    「鐺!」

    伴隨着刺耳的尖嘯,柳芳心頭一震,連忙驅馬向着遠處閃躲而去。

    猛安冷哼一聲,旋即,又是向柳芳迎頭劈砍而去。

    僅僅兩三個回合,柳芳手中的馬刀已經飛上高空,還未反應過來,就見那面容醜陋的韃將獰笑一聲,暗道一聲不好,忽而就覺後背傳來劇痛,眼冒金星,已是被猛安一槊掃在後背上。

    「噗!」一口鮮血噴出,柳芳栽落馬下。

    「抓活的,捆起來!」猛安高聲說着,身旁的親兵一擁而上,將柳芳死死按在地上。

    這等漢軍大將,回頭砍了,用頭顱打造酒器,方解心頭之恨。

    南安郡王面色蒼白,手中拿着一把鑌鐵長刀,舞動的風雨不透,揮舞之處,血雨紛紛,慘叫聲不停,可謂所向披靡。

    南安郡王少年從軍,半生戎馬,武勇自然可為一觀。

    南安郡王如此神勇,自然吸引了猛安的目光,眼前一亮,一催座下戰馬,黑色戰馬如烏雲一般,越眾而去。

    「老匹夫,受死!」猛安怒喝一聲,如舌綻春雷,在殺聲震天的嘈雜戰場中仍然清晰可聞。

    南安郡王愣怔一聲,見着來人,情知是敵方大將,也不答話,與幾個親兵向着猛安殺去。

    「轟!」

    南安郡王手中長刀與猛安碰到一起,頓時火星四濺,聲震四野。

    猛安心頭暗暗吃驚,這老匹夫竟有如此武勇。

    南安郡王怒喝一聲,向着猛安殺去。

    隨着時間過去,兩人走馬燈一般戰至三十回合,周圍漢軍的喊殺聲漸漸細弱幾分,漸漸有蒙古軍將圍攻而來,向着南安郡王圍攻而去。

    南安郡王嚴燁,面色微變,然而就在這時,斜刺里兩道寒芒閃爍,兩槍刺將過來,向着嚴燁後背刺去。

    嚴燁面帶驚色,掌中橫刀向着來人格擋而去。

    「鐺!!!」

    伴隨着刀槍交擊之聲,刺耳的尖嘯響起,周圍襲來的刀槍漸漸遠去,而在這時,南安郡王忽覺腰肋處惡風不善,倏而,就覺得一股難以言說的力道湧來。

    「噗通」一聲,栽落馬下。

    剛要抽着腰間的短刀,就在這時,忽聽冷笑一聲,卻見那長槍抵近脖頸,冰冷的寒芒似乎如吐着蛇信的毒蛇,讓人遍體生寒。

    「別動!」猛安目中冷芒如電,沉喝一聲,說道。

    南安郡王面色慘白,只覺手足冰涼,兩道濃眉之下的炯炯虎目之中,縈着一絲怒色,此刻只有一個念頭,完了!

    南安一脈,難道自他而絕?


    猛安見此,情知對方沒有自殺的勇氣,哈哈大笑道:「來人,捆起來。」

    頓時,幾個膀大腰圓,面容兇惡的番兵大聲應命,一擁而上,將南安捆縛起來。

    南安郡王似乎才反應過來,劇烈掙扎,口中怒罵連連。

    猛安冷笑一聲,看向周圍漸漸四散的漢軍,說道:「諸軍,分兵追擊!」

    至此,海晏一戰,陳漢官軍大敗,南安郡王與理國公之孫一等子柳芳俘於人手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另一邊兒,湟源縣城,侯孝康以及胡魁未等口糧斷絕,向北逃竄繞路奔向西寧,為寇虜出城追擊,二將率四千餘騎,丟下大部兵馬,倉惶逃歸西寧府。

    岳託倒並未追趕,在殺散陳漢官軍之後,一方面派兵去通知多爾濟,一方面增兵東峽谷口,打算為攻打西寧做準備。

    三天之後,撫遠將軍金鉉聞聽海晏與湟源兩地的敗績,也只得長嘆一聲,不敢冒進,勒兵重回西寧。

    海晏縣城,仍是月前的那座衙堂,此刻已是張燈結綵,歡聲笑語不停,一眾大將觥籌交錯,意極舒暢。

    多爾濟端坐在衙堂中的那張虎皮交椅上,宴請着先前有功的將校,目光逡巡過下方的眾軍將,笑道:「這與諸位暢飲,恍若昨日一般,不想又取得一場大勝。」

    眾人聞言,無不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「台吉,岳託郡王回來了。」這時,一個頭上扎束起數股小辮,肌肉遒勁的將校大步進來,臉上同樣掛着笑意。

    「快請,不,我親自相迎。」多爾濟豪邁大笑幾聲,招呼着一眾親信將校以及青海蒙古的兩位台吉,前去相迎岳託。

    經過這一波令人眼花繚亂的戰事,多爾濟已對岳託的將略是心服口服。

    岳託此刻在德額禮的陪同下,策馬來到縣衙門前,其人端坐馬上,一身黑邊紅緞的甲冑,忽而就見到浩浩蕩蕩的多爾濟以及青海蒙古的幾位台吉、將校。

    「兄長。」岳託翻身下馬,將手中的馬韁繩,隨手扔給一旁的親信。

    「賢弟。」多爾濟快行幾步,面帶笑意,臉上恍若春風拂面,笑道:「賢弟辛苦了,這一仗打的實在痛快!」

    岳託與多爾濟兩人互相按着臂膀,大笑着將岳託迎進了廳堂之中。

    重新落座下來,岳託看向多爾濟,道:「聽說兄長俘虜了漢廷的南安郡王?」

    多爾濟笑道:「還沒有來的及訊問,已經着人關押起來了,廢物一個,留着也是浪費糧食,等大軍都回來之後,取了他的人頭,為戰死的兒郎報仇。」

    岳託道:「兄長,在下有一不情之請。」

    多爾濟面色詫異道:「賢弟這般鄭重,但說無妨。」

    這幾天隨着與岳託相處日久,這位青海蒙古的台吉,也學了幾句文縐縐的話。

    「碩託兄長在上次前往漢廷和談之時,為不講道義的漢人朝廷扣留了下來,我想在大戰稍停之時,以南安等人換回碩託兄長,未知兄長可願意。」岳託道。

    南安郡王不過是蠢材,如何比得上他兄長的謀略和武勇?

    多爾濟聞言,放下酒樽,說道:「碩託兄長怎麼被扣留在漢廷?」

    岳託嘆了一口氣,道:「也是去年,多鐸兄長殉國之前,碩託兄長原是去向漢廷議和,不想漢廷君臣妄為中原禮儀之邦,連兩國相爭,不斬來使的禮數都不知,將碩託兄長扣留,如今南安」

    多爾濟點頭說道:「是得換回來才是。」

    岳託道:「其實還有一個好處,南安者,匹夫也,這次我大軍能夠從容而勝,悉賴此匹夫寡謀少智,如是那衛國公領兵而來,我等想要取得大勝,就不會這般容易了,小弟聽聞南安郡王與漢廷的衛國公在兵事上屢有爭執,如今換將回去,還有掣肘之效。」

    多爾濟道:「也不一定,敗軍之將,漢人皇帝不將其碎屍萬段都不解恨了。」

    「縱然真的如兄長所言,真的碎屍萬段,那也能換回我碩託兄長。」岳託道:「不過以我之見,漢人皇帝定然願意換回南安等人,以治他們的敗軍之罪。」

    不得不說,這位飽讀漢人詩書的女真郡王,的確拿捏到漢人的心思,這種時候換回南安,這場敗軍之過才有個說法,起碼稍稍有那麼一個台階下。

    多爾濟頷首說道:「賢弟所言甚是。」

    想了想,吩咐道:「來人,將人從牢裏帶出來。」

    左右的親衛聞言,高聲應諾,然後去監牢提着南安郡王去了。

    待眾人離去,多爾濟面帶笑意,說道:「賢弟,為兄給你看個好東西。」

    岳託聞言,正在喝酒的手微微一頓,放下酒盅,詫異看向多爾濟。

    多爾濟吩咐着一旁的侍衛道:「去將那千里鏡拿過來。」

    侍衛應了一聲是。

    不大一會兒,就見侍衛拿過一個盒子,躬身呈送說道:「台吉。」

    多爾濟拿過錦盒,打開取出千里鏡,面帶笑意地看向岳託,說道:「這是從那南安匹夫身上搜出來的,我已問過漢將,都說這是千里鏡,拿着可以望遠千里,觀察敵情虛實,賢弟你看看。」

    岳託聞言,目光微動,連忙從多爾濟手中接過千里鏡,舉起單筒望遠鏡開始看向窗外,心頭就是一驚。

    分明是鏡中視界之中,房舍景物的輪廓皆清晰可見。

    「兄長,此物……可謂軍國利器!」岳託面色凝重,目中涌動着驚異之芒,說道:「如果用此物來觀察敵情,方圓數里的兵馬調動,再無秘密可言!」

    「是啊,如果先前湟源的守將有此物在,賢弟想要無聲無息接近湟源縣城就不可能了。」多爾濟笑了笑,打趣道。

    岳託目光微動,嘴唇翕動了下,終究沒有開口。

    多爾濟卻主動開口,笑了笑道:「愚兄將此物送給賢弟,以便查看敵情,賢弟覺得如何?」

    岳託聞言,面色微變,連忙低聲說道:「這如何使得?」

    多爾濟道:「如何使不得?賢弟助我大勝漢軍,揚威西北,不過是小小的千里鏡,又值當什麼?」

    說着,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岳託道:「其實,我在想等拿回去之後,讓國內漢人匠師精研之後,到時在給兄長送過來一支,便於行軍打仗。」

    「如果能自己造出來,那就最好不過了。」多爾濟點了點頭,說道:「否則,漢人有了這等軍國利器,而我們沒有,兩軍對壘之時,欺負我們更加得心應手了。」

    岳託點了點頭,道:「兄長說的是。」

    「賢弟,有一件事兒想要徵詢你的意見?」多爾濟道。

    岳託聞言,詫異地看向多爾濟,道:「兄長?」

    「以賢弟之意,我和碩特蒙古有拿下西寧的可能沒有?」多爾濟道:「前日父汗從藏地派了使者,讓我不可攻擊西寧。」

    多爾濟在青海發動戰事,這樣大的事情自然為固始汗得知,覺得不可太激怒漢人,否則漢人兵馬全力攻打青海,雙方不好應對。

    岳託聞言,心頭微動,說道:「兄長的意思呢?」

    多爾濟道:「我想試試,如果實在拿不下西寧城,再順勢與漢廷和談,那時候和議一起,南安以及碩託兄弟就可交換,那時候再讓漢廷在互市上做出更大讓步,賢弟覺得如何?」

    岳託聞言,目光閃了閃,有些明白多爾濟這是見好就收了,或者說受到了固始汗的壓力。

    那麼固始汗究竟是怎麼想的?或者說想要向他們大清開出什麼條件呢?

    岳託道:「兄長既然有決斷,小弟自是覺得可行,再說連續打了幾場仗,兒郎們也該休整一番了。」

    多爾濟聞言,笑了笑。

    而此刻,海晏縣城的囚牢裏,南安郡王頭髮披散,坐在乾草堆上,神情頹喪之色難掩。

    從牆上柵欄上透露而出的稀疏日光,照耀在整個囚牢當中,讓這位曾經的郡王。

    一牆之隔就是柳芳。

    柳芳此刻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,此刻披頭散髮,面如土色,隔着一面牆喚道:「王爺,你還好吧?」

    南安郡王聽到柳芳的聲音,原本失去焦距的目光凝聚了一些,道:「柳賢侄。」

    柳芳道:「王爺不用擔心,既然他們生擒我等,就有回去的可能。」

    南安郡王面上現出苦笑,說道:「事已至此,縱然回去又能如何?我等敗軍之將,喪師辱國,不知此刻的聖上該是何等震怒。」

    柳芳心頭一急,道:「王爺,此事也不怪我們,如果不是那小兒帶走紅夷大炮,我們在海晏城中,用炮火早就轟滅了和碩特蒙古,豈有此番大敗?」

    「都是那賈珩小兒,壞了我們的事兒。」柳芳急聲說道。

    南安郡王嘆了一口氣,卻沒有應着。

    如果是在西寧府城大敗還有此等說法,如今是孤軍深入海晏縣城,朝廷和宮裏會聽信這番說辭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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