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頂天的身體一陣縮水，從原本六七米的身高，知道變回兩米，這次不是在壓縮肌肉了，而是神魔之體被破之後，大量被他吸收的存在再也無法鎖住，破體離開。

    牛寒眼睛一亮，身體閃動，身上的鱗片轉動，如同一隻人型凶獸，來到了牛頂天的面前，他很確信，牛頂天為了極致的戰鬥樂趣，根本沒有凝聚虛假的外殼，將他殺了那就是真的殺了。

    只是下一刻牛頂天已經一隻手扼住了牛寒的脖子，每一絲剛剛好的玄力擊打在牛寒的身體各處，明明力能拔山的牛寒，在面對力量不如他的牛頂天時，卻被一隻手抓的完全不能行動。

    如果說三處罩門破二，牛頂天只是接近死亡，他已經進入了極致的狀態，那麼當牛頂天的神魔之體被破，他已經站在死亡的刀口下了，那麼這一刻他已經徹底打破了自身的極致。

    「憑什麼！」牛寒眼睛之中透漏出的全是這種信息，憑什麼，以往他都和自己差不多，憑什麼他突然間變得這麼強，憑什麼？在這種質問下，牛寒的氣勢變得越發的強烈，精神意志還在不斷攀升，如果放任他，那麼估計他將會去到新的境界。

    只是下一刻，牛寒整個人的身體猛地崩潰，大量的雜質紛飛，唯有精華部分，牛頂天將其吸收到體內，同時牛寒身上的漆黑之日戒指也掉落下來，融入了牛頂天的腦門上。

    黑風吹拂，無盡的怨魂哀嚎痛哭，而牛頂天就站在黑風之中，但是無論黑風怎麼吹動，牛頂天的身體都沒有任何的動靜，這讓齊柔崩潰了。

    如果說牛寒是因為「憑什麼」，那麼齊柔走到今天這一步則是因為自責，她認為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自己，為此她逼迫自身做出了許多事情，哪怕燃燒自己，她都能接受，唯獨不能接受的就是無法殺死牛頂天。

    「人類的感知其實並不強大，就像是一個裝滿沙子的杯子，你會認為已經滿了，實際上它的裏面還可以加水。」牛頂天行走在黑風之中：「空間也是如此，你以為你的黑風覆蓋了整個空間，但是還遠遠不夠。」

    「我現在其實在更深層次的空間裏面，你的黑風只是在表面吹拂，你是永遠攻擊不到我的！」牛頂天揮手成拳，一拳擊出，穿透了齊柔的腹部。

    黑風崩潰，成千上萬的怨魂漫天飄飛，看着這一幕，齊柔的人格徹底崩潰，以往她自責，所以以殺死牛頂天為一切，可以無視自己的種種行為，但是等到一切結束之後，她才能正視自己已經變得極為陌生。

    「對不起！」齊柔念叨到，雖然沒有任何的用處，所有的額怨魂開始反噬，然後被牛頂天連着齊柔的存在，一同吞噬，化作漫天的黑灰，一輪漆黑之日又融入牛頂天的頭頂。

    牛頂天轉過身體，看向場中殘存的人，咧嘴一笑，他的神魔之體開始再次凝聚，並且去到了更高的境地，三處罩門被除去之後，那麼就此牛頂天再也沒有罩門。

    強大的壓力確實能夠促使人進步，但是超出界限的壓力卻只會將人壓垮，而如果沒有被壓垮，那麼那個時候，他一定已經不是人了，他或許是神，或許是妖，或許是聖，或許是牛頂天這樣的魔王。

    所以面對幾個暫時已經沒有進步潛力的敵人，牛道：「逃命吧，各位。」

    「現在的你們還差上那麼點，在不久之後，無論你們逃到哪裏，我都會打上門去，希望到時候你們能夠帶給我足夠的驚喜。」牛頂天揮手，在這些誅魔聯盟殘存的人臉上用玄力刻下了「牛」字，而這些人已經完全沒有反抗能力了。

    看着那些四散而逃的人們，牛頂天明白其中有不少人會就此喪失鬥志，但是更多人會就此在恥辱的作用下，去拼命的壓迫自己，或許那個時候，才是真正的收穫之刻。

    然後他轉過身看向那些魔王軍的叛徒，那些叛徒連忙跪伏下來，向魔王獻上自己最強的崇敬，但是還是一個個被牛頂天殺死。

    魔王可以不在意屬下打的是什麼主意，但是一旦你動手反叛，那就只能有進無退，外人牛頂天為了樂趣可以放過，但是自己人不能，要不然魔王這個位置，就沒有那麼多人維護了。

    殺死了叛徒，完敗了敵人，就是魔王的威名死死的壓在了天機大陸之上，魔王軍的威勢也越發的狀態，越來越多人願意加入魔王軍，越來越多人願意成為魔王。

    魔王啊，就是為了讓人們看到人完全釋放自身的**，會變成的極致模樣，魔王啊就是要比所有人過的肆意，過的隨心所欲，魔王啊就是要帶來各種災難，讓人們更加去正視自身的心靈。

    「總感覺忘記了什麼東西……」牛頂天坐在王座之上，眉頭微皺，到了如今他的這個地步，他已經能夠控制自身的夢境，以及能夠清晰了解第六感，他已經能夠完美的掌控自身的心靈。

    就比如他已經知道自身是造物，那個惡趣味的傢伙根本沒有進行什麼掩飾，只要他踏出自身的關口，就能發現自身那被篡改的記憶，不過這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情，無可否認，也不用否認，因為他是魔王。

    所以當牛頂天生出自身遺忘了什麼的感覺，那麼就一定是自身遺忘了什麼，還是那個傢伙搞得鬼？牛頂天搖了搖頭，於是開始清理自身的記憶。

    圍攻我的有什麼人？牛頂天一個個的去清掃，牛寒死了，齊柔死了，未藏鋒死了，天意劍跑了，生死刀跑了，燎原火跑了，雜魚眾大部分死了，少部分跑了。

    神魔之體的三個罩門是怎麼破的，回憶戰鬥的記憶，第一塊被天意劍劈開，第二塊被牛寒咬下來，第三塊被燎原火衝破，好像沒有什麼不對。

    那麼還有誰呢？牛頂天咧嘴笑了起來，記憶已經被串改了麼？牛頂天將自身的意志精神全力放出，掃描着整個大雲山的種種痕跡，卻什麼也沒有發現。

    「真實與虛假麼？」地底深處陸離閃過一絲絲念頭，隨後進入更深層次的休眠，貌似要進行另一種意義上的突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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