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o18小說 > 網游小說 > 討逆 > 第198章 愚蠢的人都活不長

    城中。

    準備縱火的內應和密諜們死傷慘重,剩下的想逃竄,老賊帶着人獰笑着出現在周圍。

    「自盡!」

    有人高呼,接着橫刀自刎。

    「都是死士。」

    黃坪有些遺憾,「若是能抓活口就好了,能知曉瓦謝部如今的情況。」

    「咳咳!」

    老賊指指兩個傻眼的密諜,「那裏有活口。」

    兩個密諜雙手空空,正等着同伴自盡後,自己好撿起長刀繼續。

    可同伴剛自刎,太平軍就撲了過來。。

    「怎地沒刀?」黃坪有些詫異,「怕是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,拷打問話。」

    老賊無所謂,「留下性命就行。」

    黃坪矜持的道:「老夫的用刑之術爐火純青,你若是想學一二盡可來。」

    「呵呵!」老賊笑的比他還矜持。

    「黃先生可知曉人有多少根骨頭嗎?」

    誰特麼沒事去琢磨這個?黃坪搖頭。

    「老夫知曉。」

    「黃先生可知曉人有多少軟骨嗎?」

    黃坪搖頭。

    「老夫知曉。」

    「黃先生可知曉人身上哪一塊肉最筋道嗎?」

    黃先生拱手,「老夫先走了。」

    特麼的,楊玄的身邊全是一群魔鬼。

    黃坪剛開始還以為老賊是開玩笑,可等他的拷打撬不開死士的嘴時,老賊矜持的道:「讓開些,老夫來試試。」

    一把小刀,輕鬆寫意的刺入密諜的骨縫之中,轉動中,肉條就這麼被分離。

    一條肉被小刀戳着,提溜到了密諜的眼前。

    老賊的語氣很平和,可眾人卻覺得陰森森的。

    「這個部位的肉細嫩,你嘗嘗。」

    「我說!」

    在被強行塞了自己的幾條肉後,密諜崩潰了。

    「就不能再忍忍?」老賊一臉遺憾,「這條肉才將剝開一半。」

    「我說!刀子當了,就當在賣布的老頭那裏,兩把刀一百錢……」

    「為何當了?」有人喝問。

    「錢袋在城中被人偷了。」

    黃坪面無人色出了房間,在外面狂吸氣。

    「嘔!」

    他蹲在地上嘔吐。

    一雙腳出現在他的身前。

    「大王。」

    「為何嘔吐?」

    黃坪指指身後。

    衛王進去看了一眼,出來後面色蒼白,罵道:「楊玄,管管你的麾下,都特娘的一群鬼,魔鬼!」

    楊玄剛進來,聞聲問道:「何事?」

    王老二說道:「郎君,老賊又餵人吃肉了,郎君,人肉可好吃?」

    啪!

    楊玄拍了他一巴掌,怒道:「那是人肉,酸的,還腥臭無比。」

    王老二哦了一聲。

    楊玄揪住他,把他的身體扳過來,仔細一看,確信王老二有些悻悻然,就警告道:「什麼肉都好吃,就是不許嘗試人肉,否則從此不得進後院。」

    「哦!」

    王老二是真的有些遺憾。

    楊玄給了曹穎一個眼色。

    進了後院後,曹穎去尋怡娘說話。

    咆哮聲如期而至。

    「老二!」

    「啥?」

    「你要吃人肉?」

    「我就想嘗嘗!怡娘,饒命!」

    「嗷!」

    雞飛狗跳中,章四娘走過來,福身,「郎君殺敵辛苦了,奴準備了熱茶。」

    她抬頭看了楊玄一眼,心想喝了茶水可就難以入眠……

    還有,郎君的側面看着……真的很俊美啊!

    楊玄緩緩喝茶,想着今夜之事。

    華卓今夜突襲太平城,看似偶然,但也有必然的一面。

    大軍突襲太平,被騷狐狸喝令退兵,那一次華卓威望大跌。

    接着便是商人被殺之事,楊玄搶先為商人報仇,威名和仁慈之名傳播於草原,華卓的威望再度受損。

    若是華卓沒有野心也就罷了,混日子怎麼都是混。

    可烏達的那番話楊玄依舊記得。

    ——每個部族首領都有一顆成為可汗的心,不論這個部族的大小。

    草原就是個狩獵場,每個部族就像是一頭獸類,要想在危機四伏的狩獵場中存活的更好,你就不能停止進步的野心。

    威望大跌後,華卓必須會來一次逆襲。於是今夜的突襲就順理成章的發生了。

    楊玄想到了自己剛到太平時的孱弱……那時候他出行身邊僅僅跟着老賊和老二,娃亥的突然出現就像是天神下凡,讓他差點飲恨草原。

    那時的他面對龐然大物華卓部時,只有跪地喊爸爸的一條路。

    可時至今日,華卓面對他卻無能為力。

    何時能讓華卓叫爸爸?

    楊玄笑了笑。

    郎君笑起來真好看。

    半夜喝茶會睡不着,會精神旺盛,會……想女人。

    這是教導章四娘的婦人說的。

    楊玄打個哈欠,詫異的看着章四娘,「你怎地還不去睡?」

    郎君怎地不想女人嗎?

    章四娘嘟囔道:「那個騙子。」

    「什麼騙子?」楊玄問道。

    章四娘再也忍不住了。

    「原先教導奴的那個婦人,說男人半夜喝了茶水會興奮,會想……」

    「想女人?」

    「嗯。」

    章四娘臉紅的厲害。

    「那婦人是做什麼的?」

    「說是別處的老鴇。」

    「為何被流放到太平來?」

    「嗯……前後有五個男人在她的身上馬上風死了。」

    「自己爽死的,無罪。」朱雀久違的開車。

    「其中一個是刺史的兒子。」

    「高官的兒子死了,死罪。」朱雀的聲音中仿佛帶着嘲諷,「律法分為兩部分,一部分是對普通人,一部分是對上等人。相對公平只存在於同一個階層。


    當普通人和上等人之間不幸觸動了律法時,律法搖身一變,就會變成變色龍。」

    五個人死在她的身上,這是什麼原因?

    楊玄覺得這多半是因為男子的身體有問題。

    章四娘說道:「太平城中無人敢和她廝混。」

    都怕爽死了。

    楊玄有些悠然神往,隨即覺得不妥當。

    我還有偉大的討逆事業等待完成,我的腰子還在繼續發育中……

    當夜,少年可恥的失眠了。

    腦海里一會兒是周寧,一會兒是年子悅。

    早上,楊玄看着精神頭不足。

    難道昨夜章四娘逆襲成功了?好事兒啊!暗喜的怡娘看了章四娘一眼,挑眉,「四娘子。」

    「嗯。」章四娘起身。

    「這天看着要下雨的模樣,你把昨日晾曬的衣裳收了。」

    「哦!」

    章四娘走出去。

    怡娘看着她的步伐,搖頭嘆息。

    還是沒撲倒郎君啊!

    吃了早飯,楊玄去了大堂坐衙。

    「明府,今日正好有個案子。」

    錢吉遞過文書。

    「昨夜城中大亂,張起發家的逆旅有客人想離開,張起發得了咱們的囑咐,不許,那人踹了張起發一腳,張起發當即不起,陳花鼓去看了,說是肋骨斷了一條。」

    一條?楊玄覺得這個表述有些生硬,「處置了就是。」

    錢吉笑了笑,「此人來自於長安,被拿下時才吐露了身份,乃是梁王府的人。他昨夜是擔心李郎君出事,所以……情急之下,下官以為……」

    「你以為什麼?」

    楊玄看着錢吉,「你以為梁王府的人就能無法無天?還是說你以為不得罪人才是為官之道。或是說你覺着梁王府背靠一家四姓,不可得罪……所以大清早你就把此事丟給了我!」

    「下官不敢。」錢吉低下頭。

    「按律處置了。」

    「是。」

    楊玄對曹穎說道:「老曹。」

    「在。」

    「以後但凡有此等事,一律按律處置,誰貪贓枉法,誰徇私,一律拿下!」

    「是!」

    楊玄說完這番話後,覺得心格外的寧靜,一種莫名的輕鬆感油然而生。

    人就是這樣,當你做了一件好事時,總會生出一種寧靜下的輕鬆。

    可堅守底線卻不同,堅守底線往往意味着你需要付出代價。這些代價可能會讓你丟官降職,可能會讓你損失一筆錢財,可能會讓你和親友翻臉……

    說到底,人就是利益動物。不涉及己身時,總是能從容指指點點,或是義憤填膺……可當此事涉及到自己時,有幾人敢堅守底線?

    楊玄走在街上,耳邊傳來了朱雀的聲音。

    「這種人叫做鍵盤俠,有人說鍵盤俠無用,只是嘴炮。可若是沒有鍵盤俠,輿論如何能壓倒邪惡的一方?」

    楊玄想到了晏城之死。

    晏城死後,一部分官員『如夢初醒』,為此在長安製造輿論……酒樓中,青樓中,乃至於詩會等地方,都充斥着為晏城惋惜的聲音。

    正是這些聲音營造出了一種輿論,當晏城最後的建言被送進朝中時,哪怕其中充斥着對權貴階層的憤怒,以及提出了針對權貴們的手段,但朝中還是通過了。

    「做事還得這般迂迴婉轉,是不是感覺很無奈?」朱雀問道。

    楊玄是感到很無奈。

    「這種手段正反皆可用。」

    「對,一家五姓同樣能操縱輿論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李晗去了牢中。

    「見過小郎君。」

    陳行鼻青臉腫的起身行禮。

    還故意把臉抬高,好讓李晗看到自己的慘狀。

    「那些人聽聞小人是梁王府的人,依舊下了狠手毒打。」

    「你來此何事?」

    陳行一怔,說道:「大王令小人來北疆……」

    「來了為何不去尋我,反而住進了逆旅,是壞消息吧?」

    陳行低下頭,「是。」

    「說。」

    「尋異域美人之事失敗的消息傳到宮中,皇后頗為不滿,說小郎君……無能。」

    「皇后不該如此刻薄,應當是更好聽的詞,譬如說優柔寡斷,如此一句話就能讓我此後成為不堪大用的典範,順帶還能出一口惡氣。」

    「是。」陳行抬頭,悲痛的道:「大王解釋了一番,提及基波部的強大,可皇后依舊。原先給小郎君說好的楊氏女,沒了。」

    原先梁王李忠和潁川楊氏關係頗好,楊氏見李忠寵愛孫兒李晗,就主動提出聯姻之事。

    「沒了就沒了,阿翁應當感到慶幸。」

    「小郎君,那是潁川楊氏的女子,天下人……連皇子都夢寐以求的聯姻對象啊!」

    「沒什麼大不了的。」李晗說道:「許多時候都是盛極而衰,越是強大就意味着離衰亡不遠了。我本就不想和楊氏女成親,正好。」

    陳行覺得小郎君的變化太大了,「大王還說小郎君在此暫居一陣子也好,等此事風平浪靜之後再回長安。不過太平終究是偏僻之地,窮鄉僻壤,待久了人會傻,讓小郎君過一陣子就回去。」

    「在阿翁的眼中,大概就長安權貴們聰明,其他人都是傻子。」李晗轉身準備出去。

    「小郎君,小人怎麼辦?」

    「你踹斷了逆旅老闆的肋骨,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。」

    「小郎君。」

    「小郎君!」

    李晗出了大牢,站在門外看看陽光,微笑道:「阿翁應當在得意吧。」

    一家四姓在李泌登基後勢力迅速膨脹,梁王李忠看似和他們走得很近,可李晗知曉,祖父只想和一家四姓互相利用,不想綁在他們的戰車上。

    失去了楊氏聯姻的機會,對於梁王府來說,不是壞事!

    他回到了住所。

    衛王剛好看完書信。

    「你阿翁可是令人來尋你回去?」

    李晗坐下,「只是讓我在此多讀書,免得變傻了。」

    「這裏傻子活不長。」衛王把書信裝好,「你阿翁在長安的時日長了,坐井觀天。」

    「呵呵!」

    李晗呵呵一笑。

    任何小看他祖父的人都沒好下場。

    衛王看着他,「聽聞你與潁川楊氏的婚事被廢除了,為何不難過?」

    李晗問道:「長安來信?」

    「嗯!」

    「我難過什麼?難道非得躲在潁川楊氏的屁股後面才覺得自己是個人?」

    「那女子說是長的不錯。」

    「那只是皮囊罷了。」

    「可你上次盯着一個女人不放,說此人乃是太平城第一美人。」

    「我無聊了。」

    「對了,你家那個蠢貨僕役踹斷了逆旅老闆的肋骨,你沒去求情?」

    「他不蠢。」李晗看了衛王一眼,「愚蠢的人不會被阿翁派來傳話。至於踹斷逆旅老闆的肋骨,那只是他暫時不想回長安罷了。」

    「為何?」

    「只因貴妃和皇后爭鬥的越發的激烈了,有人在盯着子泰,阿翁擔心我殃及池魚,便令他想辦法留在我身邊。」

    只是陳行在長安跋扈慣了,覺着踹逆旅老闆一腳,最多是關幾日罷了。

    沒想到楊玄壓根就不給面子。

    「是有人在盯着子泰。」衛王點頭,「戶部郎中王玉貴馬上會來北疆巡查,第一站便是太平。」

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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