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o18小說 > 仙俠小說 > 貧道應個劫 > 一一零章 乾元妙術

    測試廣告1    姜尚又擺手止住差官道:「算了,還是我親自去迎吧。筆神閣 bishenge.com」

    劉樵也隨姜尚出府去迎,剛一出府門,便見一個道人。

    生得唇紅齒白,面貌稍顯稚嫩,扎雙丫髻,似個十來歲童兒模樣。

    但高足有一丈,雙臂粗壯,一身大袖青布衫撐得顯小,十分的威勇不凡。

    劉樵認得他,走在姜尚後面出來,朝那道童頷首示意。

    但那道童撇都沒撇他一眼,只是打量白須皓首的姜尚片刻,便躬身下拜道:「弟子拜見師叔…」

    姜尚頷首,心知是玉虛門下,問道:「你是從哪裏來的?」

    「弟子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的徒弟,姓李名哪吒,今奉師命下山,聽從師叔左右驅使!」哪吒連忙答道。

    姜尚大喜,一捋須髯道:「好,果然英武不凡,定有勇力,先入府中說話。」

    「是!」

    三人朝府中去,哪吒劉樵二人並列,互相也不說話。

    姜尚以為他倆不認識,便介紹道:「哪吒,他是我的大徒弟,早已出師,如今在金室山修行,姓劉名樵。」

    哪吒聞言,轉頭看着劉樵,拱拱手道:「見過劉樵道兄。」

    「哪吒道友客氣!」劉樵也不咸不淡的回一禮。

    隨即二人又不說話了,姜尚着人引哪吒先在府中歇息。

    單獨問劉樵道:「我見你平常不這樣,怎的,你們有過節?」

    劉樵搖搖頭:「弟子我平素與人為善,那裏會有過節。」

    主要是哪吒這廝心高氣傲,雖然清靜修行,脾氣好點,但也不曾看得起自己。

    人家能回禮,全靠給姜尚面子,既然如此,劉樵何必熱臉貼冷屁股。

    知道劉樵行事素有分寸,姜尚也不多說,只是道:「都是同門,沒有隔夜仇,兵戰兇險,說不得你哪天有難,還得這些同輩救你。」

    「是…」劉樵應諾道。

    這道理,劉樵也知道,畢竟神仙殺劫,斗的都是神仙妖魔,萬一犯險,或失手,那些武將都是凡人,管不得用。

    能互相救護的,只能是這些同門了。

    但同門又不止哪吒一個,他刻意疏遠自己,那自己又何必呢。

    總不至於所有同門都與這哪吒一般,至少楊任不會。

    黃天化雖也跳脫,但真有危險,還是比較靠得住的。

    姜尚囑咐道:「你年紀大些,凡事讓着些,莫惹事端,讓人說閒話。」

    意思很明顯,你只算勉強拜入玉虛門下,有些事情,不能與這些真傳去爭。

    劉樵輕笑道:「弟子曉得,不過他們年紀雖小,卻是自幼入山的,得道在我之前哩。」

    姜尚也搖頭笑道:「你知道就好,去着人備些酒菜,與哪吒接風。」

    不多時,相府僕人,力士備下一桌宴席。

    除了姜尚、哪吒、劉樵等玉虛門徒,還請了南宮适,黃飛虎等將,算是給哪吒認識。

    不過黃飛虎早就認得哪吒,一見面,就先謝哪吒救命之恩,頻頻給哪吒敬酒。

    哪吒倒也給面子,來着不懼,不多時,也與諸將打的火熱。

    酒過三巡,哪吒才問道:「何人在伐西岐,如今情形如何?」

    黃飛虎答道:「青龍關張桂芳、風林二將領兵,這二者俱有左道之術,着實厲害難防。」

    姜尚道:「前幾日鏖戰數番,不分勝負,先行官風林仗左道之術,連斬大將數員。」

    哪吒笑道:「我貧道下山,專為此類而來。」

    黃飛虎卻道:「風林的左道邪術,為劉道長破去,這幾日,雙方皆修兵罷陣,尚在對峙。」

    哪吒聞言一愣,頗有些意外的看了劉樵一眼。

    隨即無趣的擺手道:「即如此,也好,只待他下回出陣,先叫貧道去與那張桂芳過幾招。」

    哪吒是個耐不住清靜的,所以一聽師父說下山時機已至,駕風火輪只半日功夫趕到西岐,滿心歡喜來打架的。

    結果就聽席間眾將吹噓劉樵如何如何英勇,道術法力如何高深云云。

    哪吒面上不說,心下略有不服,乾脆在席間請戰道:「師叔,弟子初至,寸功未立便來宴飲,着實慚愧,且撥我些兵馬,去把那張桂芳擒來!」

    眾人面面相覷,姜尚捋須沉吟,心念如電轉。

    讓哪吒去也好,勝則喜。不勝,亦能挫其驕氣,免得日後吃虧。

    便道:「哪吒領精兵一千,出城挑戰。」

    「得令!」哪吒起身拱手道。

    姜尚又道:「玉樞,你隨哪吒一同去。」

    「是!」

    劉樵亦起身拱手,知道師父讓自己去的用意。

    主要是姜尚不知哪吒本領如何,恐他貿然去了,陷入敵營。

    讓劉樵一塊去,真有危險,也能救哪吒回來,不至於讓玉虛真傳剛一下山就喪命或被擒。

    但劉樵是知道哪吒本事的,斷不至於失手,所以就當跟着出去逛一逛了。

    不過哪吒卻不領情,以為姜尚看輕了自己,擺手道:「何須勞煩劉道兄,我自去就是!」

    姜尚道:「兵戰凶危,豈容疏忽,你二人一併去,同進同退。」

    見姜尚執意如此,哪吒乾脆道:「即如此,我也不要兵了,只我一個,先去殺一場。」

    「你們在城中等我消息!」

    言罷,不理劉樵,只聽空中一聲霹靂炸響,哪吒踏風火輪,已消失不見。

    姜尚見此,也顧不上飲宴,擺手道:「南宮將軍去準備兵馬接應,我等上城樓一觀。」

    劉樵見哪吒懶得帶自己,也不自討無趣,跟姜尚一行至城樓觀戰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城下,朝廷兵營中,張桂芳與風林二者,也正在飲酒,不過氣氛很是沉悶。

    風林道:「不知朝廷兵馬何時才到,唉…」

    「擔心什麼,多則半月,少則數日而已。」張桂芳毫不着急道。

    風林搖頭「不是着急,是連日閉門不戰,恐消磨軍心士氣呀。」

    見張桂芳不語,風林又期待道:「不知聞太師會不會掛帥親征,若他來了,西岐翻掌可滅。」

    聞太師不僅是朝廷擎天柱,三朝顧命老臣,更是仙家高士,有五行大遁的神通,在仙家中,本身就算一流好手。

    「聞太師一走,陛下還不知會做什麼妖呢,我寧願在前線對峙,也不想太師離朝。」張桂芳卻輕嘆道。

    聞太師在朝,至少朝中家人無事,要是聞太師不在,誰知道陛下會不會重蹈覆轍,又看上自己妻兒了?

    也虧得太師在朝中,天子不敢放肆,每日只在後宮與娘娘們頑耍,才落得個朝堂清平無事。

    正言談間,有差官來報:「稟將軍,岐軍來了個道士在陣前叫戰!」

    一聽是個道士,風林蹙眉道:「那劉樵道術頗高,咱們應是不應?」

    張桂芳擺手道:「不應,着各營緊閉寨門,任他叫戰,不許出營浪戰。」

    「但這般,不能長久,恐軍心離散,士氣低迷呀。」

    風林憂慮道:「但我二人道術盡為其所破,若貿然出戰,恐一朝失手,反累大軍潰敗。」

    張桂芳猶疑片刻,問那差官道:「有多少兵,那道士可是金室山劉樵?」

    「回將軍,只有一人,是個身強力壯的猛道童,踏一對車輪,並非劉樵。」差官忙回道。

    「一個人?哈哈哈,此輩莫非找死!」風林拍案大笑道。

    張桂芳也有些輕鬆道:「不是劉樵便好。」

    言罷,對風林道:「你先探探他的本事,我領兵馬策應。」


    「尊令!」風林摩拳擦掌,又恢復了信心。

    張桂芳囑咐道:「那道士敢獨身來叫戰,定有倚仗,你失了元丹,萬事小心,事有不妙就趕緊回應,我在一旁接應。」

    「咚…咚…咚咚…」鼓如雷聲,響徹雲霄,沙場之上,刀戈如林,盔甲映日含光。

    哪吒手捻火尖槍,踏風火輪,離地數尺,立於陣前。

    眼見得一藍臉朱發,獠牙參呲的敵將,舞狼牙棒,騎烏騅,殺氣騰騰衝出營門。

    哪吒喝道:「你可是那張桂芳?」

    風林道:「非也,某乃張將軍麾下先行官風林,如是何人!」

    「我乃姜丞相師侄李哪吒,你且退去,喚你那將軍張桂芳出來,繞你不死!」哪吒提槍輕道。

    「休說大話,看打!」

    風林怒罵一聲,一縱馬使狼牙棒來取,哪吒催風火輪,使槍一橫架住。

    一時間飛沙走石,輪馬相交,戰於城下,風林雖是異類,但不敵哪吒勇悍,二十餘合,落入下風。

    風林暗思:「哪吒道骨精奇,恐有異術,且虛晃一陣,回營去罷。」

    又惱怒劉樵破了他的法術,如今道術大減。

    當下虛掩一棒,拔馬轉身便走,哪吒勢如下山虎,還未戰得盡興,怎容他走,遂也催風火輪去追。

    走十餘步,眼看追上,風林心下大急,忙念咒掐訣,轉身口吐一口黑煙。

    元珠雖破,這黑煙不能捉將,但若是凡人中招,也得五迷三道,不知方向。

    哪吒見他黑煙,笑道:「此術不足持,左道小術爾!」

    言罷,捻手一指,也是玉虛妙術,黑煙泯滅。

    竟然與那天劉樵破這法術的手段如出一轍。

    實乃玉虛鍊氣術,雖無神通,但修出乾罡清炁,能破鬼氣,妖氣一類。

    風林見此,即驚且恨,但想起劉樵手段,與這人如出一轍,定是同門了。

    遂不敢再戰,趁那黑煙阻了哪吒一阻,縱馬便逃。

    哪吒破了邪術,見風林已是走遠,忙取乾坤圈一拋,叫聲「咄!」

    那風林正奔逃,忽感腦後惡風起,顧不上大驚,憑着多年爭戰的本能反應,連忙偏開腦袋。

    「砰…」一聲悶響,正中左肩,打得筋斷骨折,差點落於馬下,風林大叫一聲,咬着牙抓緊韁繩。

    張桂芳一見風林有險,忙催兵馬圍上,將風林槍入陣中。

    「殺…」眾兵士齊聲大喝,刀槍如林。

    耥耙手、抓鈎、戈矛、刀斧手一擁而上,四面八方,密密麻麻,儘是兵刃,將哪吒攢在中央圍殺。

    城樓上,黃飛虎等人一驚,皆道:「不妙,快起兵去接應!」

    劉樵卻擺手道:「不必擔心,哪吒道友武藝高強,縱然天兵天將,十七八萬的,也難不住他。」

    這倒不是暗中給哪吒上眼藥,劉樵跟哪吒斗過,其武藝能跟常龍硬剛不落下風。

    而常龍又是萬軍之中,三進三出的人物,再說哪吒混天綾,乾坤圈等法寶眾多,真發起威來,一座山也能給掃平了。

    姜尚本待發兵,但聽此言,也是將信將疑,道:「玉樞,你去接應哪吒回來吧,張桂芳兵鋒勢勝,不能硬拼。」

    劉樵頷首點頭,搖身一晃,化虹而起,隱跡霧中而去。

    哪吒被眾軍士圍在中心,絲毫不懼,把一條火尖槍,舞得「嗚嗚」風響,寒光似渾圓。

    那些兵刃,四面八方而來,只稍稍一碰,火星四濺,折為兩節。

    一條火尖槍,似飛虬滿天亂舞,一化十,百化千,四面八方朝外打去。

    「啊…」無數慘叫、哀嚎聲響起,夾雜在喊殺聲中。

    一路過去,磕上就死,擦着就傷,如劈開荊棘,萬軍叢中,盪開一條血路。

    哪吒在萬軍之中縱橫,千軍萬馬概莫能擋,幾乎要硬生生把軍陣給殺散、殺穿一般。

    「某家在此,哪吒休得放肆!」

    張桂芳見此,大喝一聲,鬚髮皆張,縱馬舞槍,好似殺神,正面朝哪吒而去。

    「哈哈,來得好,正等你!」哪吒凌然不懼,將身一晃,滿天千萬槍影收入掌中,催風火輪來戰。

    槍來搶當,金戈聲似雷鳴,如霹靂響,三界都震驚。

    這二者俱都不凡,一個是蓮花化身靈珠子,一個是百千劫中一喪門。

    怎見得:征雲籠宇宙,殺氣繞乾坤!

    這一個展鋼槍,要安社稷;那一個踏雙輪,發手無存。

    這一個為江山,以身報國;那一個爭世界,豈肯輕論?

    這個槍似金鰲攪海;那個槍似大蟒翻身,幾時才罷干戈事,老少安康見太平。

    二者相持,飛沙走石,殺氣震得雲慘慘,四下里鬼哭神嚎,唬得眾軍士紛紛避開,劉樵在天上看着,也直呼過癮。

    這般的神人轉劫,斗將爭命,着實罕見,也虧得神仙殺劫,封神之革鼎,才能見得這般場景。

    二人眨眼便過數十合,張桂芳武藝頗高,鬥戰哪吒竟不落下風,虛晃一槍,大喝道:「李哪吒,還不下馬,更待何時!」

    不想哪吒也只晃一晃,絲毫不受影響,但敬這張桂芳是個好對手,也不曾搶攻,任他施法。

    「李哪吒,還不下馬!」張桂芳連喊三聲,哪吒依舊穩如泰山。

    張桂芳心下大驚:「不可能啊,老師秘傳,從無失效,怎麼連着兩番都失靈,莫非真箇左道之術,逢這玉虛二道人便不起作用了?」

    哪吒等他連喊三聲,見沒有絲毫效果,不由惱火道:「失時匹夫,我下不下來憑我自己,難道你還勉強叫我下來,那有這般事?」

    確實搞笑,兩軍陣前,那有求對方下馬的。

    張桂芳兩次法術失靈,心神大亂,不想再打,催令收兵,拔馬便走。

    他不知劉樵乃黃庭大法,性命穩固,加之陰神煉就,哪吒乃蓮花化神,魂魄合一,怎麼是秘術能撼動。

    「呔,又要走,爺爺還沒打夠呢!」

    哪吒大喝一聲,又取乾坤圈拋起,似一線金光。

    張桂芳連忙躲避,但不及時,右肩着了一下,「砰!」一聲悶響,亦打得筋斷骨折。

    「嘶…」疼得張桂芳倒吸一口涼氣,強忍着,依舊轉身回營。

    張桂芳一進寨中,風林便調數千弓手排在營門戒備。

    哪吒見此,這才悻悻收了法寶,徑自回城報捷。

    一回相府,眾將皆是一番誇讚,吹捧,說得哪吒心歡鼓舞不提。

    姜尚也頗喜哪吒本領,有此勇士相助,何愁朝歌不平。

    心下卻憂慮:「料張桂芳二者,定不會罷休,朝廷能人異士甚多,後面來援,若不早做打算,遲早有累西土。」

    想到這兒,姜尚也不安心宴飲,沐浴更衣,去見武王。

    武王疑惑道:「前日劉道長取勝,今日李道長又勝,相父為何面露憂色,來見孤,有何事?」

    姜尚把想法說了,又拜道:「臣來辭主公,要往崑崙去一遭。」

    武王殷切道:「朝廷兵臨城下,國內無人,相父不可逗留高山,使孤無人。」

    「臣此去,多則三日,少則兩日,即時就回。」姜尚躬身道。

    武王頷首允之,着姜尚自去,朝中政暫交散宜生,軍暫交南宮适。

    姜尚卻召來劉樵,哪吒二人,將事情說了一遍。

    對哪吒道:「你與武吉好生守城,不必與張桂芳廝殺,只他若將兵來攻,就虛掩兩場,先打退他,等我回來再說。」

    「是…」哪吒,武吉應諾道。

    姜尚又看向一旁的劉樵,沉吟片刻後道:「玉樞隨我前往崑崙,拜謁玉虛宮…」

    「我!崑崙?」劉樵頗為意外道。

    姜尚頷首:「不錯,事不宜遲,收拾行裝,換上道服絲條,現在就走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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