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 意難平

    唰唰唰~

    本就「滑不溜手」的人影瞬間變得更加詭異，連續用一些違反物理常識的姿態閃轉騰挪，仿佛一個沒有實體的幻影，根本不受慣性的束縛！

    【高維視界】下，趙胤舜只用了幾秒鐘就把【幻影迷蹤】融會貫通，頓時信心大增。

    他已經看出來了，江艾倫的神志明顯處於一種瘋癲狂躁的狀態，智商多半處於負數，只要別跟他硬碰硬，吊着他遛狗的話，自己完全可以立於不敗之地！

    心念一動，趙胤舜揮動【白帝】，配合着鬼魅般的步伐，反守為攻！

    劍光閃爍縹緲，薄如蟬翼的劍刃專挑沒有防護的血肉撕咬，短短几分鐘，江艾倫恍若巨人的龐大軀幹上就再也沒有一塊好肉。

    一條條嬰兒小口般的猙獰劍痕遍佈全身，但江艾倫卻好像根本感受不到痛楚，反而更加瘋狂的揮舞雙臂，只想把敵人撕成碎片！

    用不減速變相閃過攻擊，趙胤舜感受着劍刃上艱澀的切割感，眼中幽光閃爍。

    明明幾個月前他的六維屬性連自己都差得遠……

    現在卻能以血肉之軀抵抗【白帝】的鋒芒，他的【體】屬性到底有多高？

    究竟是什麼儀式能製造如此恐怖的怪物？

    心中的迷惑一閃而逝，但趙胤舜很快就反應過來，眼前的江艾倫恐怕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「人」了。

    眼帘低垂，凝視着江艾倫扭曲可怖的面容，趙胤舜輕嘆一聲，【白帝】掀起漫天悽厲劍影，化作銀白龍捲漩渦將他吞噬。

    仿佛無窮無盡的劍光收縮絞殺，趙胤舜胸中含着一口怒氣，瘋狂催動劍勢，將所有真氣一股腦灌入【白帝】中！

    轟！

    肉體接近極限後，超凡的精神強行繼續拉伸，趙胤舜腦海里忽然炸開一道驚雷，好似突破了某種障礙，手上頓覺一輕。

    【基礎劍法】：lv.50（瓶頸）→lv.51

    「基礎劍法【真理紋章】碎片進化，【劍術精通】專長提升為【劍術專家】。」

    【劍術專家】（b級）

    劍道威力+10%

    劍道修煉速度+50%

    【流風劍】：lv.30（瓶頸）→lv.31

    「流風劍【真理紋章】碎片固化，獲得專長【御劍乘風】。」

    【御劍乘風】（b級）

    大幅削減所受空氣阻力，出劍速度+10%

    電光石火間，趙胤舜將兩種新的超凡專長融匯於心，可怕的劍光漩渦瞬間發出高頻蜂鳴，殺傷力猛然提升了一大截！

    而深陷其中的江艾倫感受最深，原本只是皮肉傷的劍痕開始深入肌理，仿佛凌遲一般削飛他的血肉，某些關節部位甚至已經能隱約看見森森白骨！

    怨毒、暴怒，痛苦，殺意……

    無窮無盡的負面情緒在靈魂中堆積壓縮，最終點燃出一抹質變的火焰。

    「吼！」

    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，江艾倫渾身炸開紫黑色氣勁，肉眼可見的球型衝擊波膨脹擴散，瞬間將趙胤舜的劍影牢籠撐爆！

    轟！

    漫天碎屑塵埃飛舞，被正面衝垮劍勢，趙胤舜不由自主的倒飛而出，落地後又踉踉蹌蹌退了十幾步才站穩身形。

    可怕的衝擊波震得他五內俱焚，遙望着煙塵中蠕動變化的魁梧輪廓，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無力感。

    等到塵埃散盡，一個站立身高超過4米，渾身籠罩在黑紅色骨質甲殼中的怪物出現在世人眼前。

    背脊上伸出一排猙獰骨刺，一條近三米長的尾巴左右搖擺，鎧甲般的外殼厚重堅韌，胸膛上浮現出亮紅色高溫紋路，呼吸間噴吐出肉眼可見的灼熱火星。

    雙手上的護臂似乎融入了鎧甲中，紫黑色氣勁在他雙臂上形成了半透明晶體薄膜，變得更加邪異華麗。

    看着頭生雙角，已經完全失去了人形的江艾倫，趙胤舜疲憊的長嘆一口氣。

    這就是全城血祭出來的怪物嗎？

    我「藍」都快打空了，你居然還能二段變身，弗利薩看到你都得直呼內行！

    苦中作樂的咧咧嘴，但在內心深處，趙胤舜不禁湧起一絲悲哀。

    雖然跟江艾倫不太對付，可還是希望他至少以一個人類的姿態死去，而不是徹底墮化為一頭非人的魔物！

    啪啪啪~

    清脆鼓掌聲從不遠處傳來，身穿一襲黑色長袍的傑克·喬里緩緩從角落裏走出，陶醉的凝望猙獰魔物。

    「果然，藝術品的培養需要最深刻的刺激，你的執念我都會滿足……」

    微笑呢喃中，他轉頭看向戰場另一邊。

    「我叫傑克·喬里，少年，告訴我你的名字。」

    「趙胤舜。」

    挽動劍花，趙胤舜深吸一口氣，幽幽注視着兩個恐怖的敵人。

    「趙胤舜……能成為大君子裔的食糧是你的榮幸，不過別擔心，我們會記住你的名字。」

    嘴角揚起陰冷的笑容，傑克·喬里忽然面色一變，視線穿過趙胤舜，看向他身後的黑暗中。

    「吼……」

    仿佛太古洪荒巨獸胸腔中發出的低頻振盪從黑暗中傳來，沉悶厚重的音波好似膠水般粘稠，連靈魂都似乎要跟着一起戰慄顫抖。

    明明是無形的威嚇聲卻瞬間衝散了紫黑氤氳，傑克·喬里緩緩低垂眼帘，悄無聲息退到怪物背後。

    「既然有人不歡迎我們，那我們還是走吧。」

    輕拍躁動不安的猙獰魔物，傑克·喬里戴起黑袍上的兜帽，整個人融化成漫天黑煙，把不甘嘶吼的魔物籠罩後，化成一道灰霧射向遠方。

    盯着他倆離去的方向，趙胤舜鬆開指間的【天魔遁甲符】，劍眉緊蹙。

    「師姐，那到底是什麼玩意？」

    「我怎麼知道？泰西的玩意你去問那個怪婆……怪阿姨吧！」

    小白貓從背後跳到趙胤舜肩上，忽然想起來什麼，左顧右盼，麻利的改口道。

    輕撫【雪龍服】上逐漸淡化的焦黑印記，少年目光低垂，默默在心裏的小本本上記錄了一個名字。

    傑克·喬里……

    好名字，一看就很短命！

    邁開腳步，趙胤舜走向宅院最深處的堂屋，想看看那兩個傢伙到底在裏面搞了什麼鬼。

    此時，作為儀式中樞節點的堂屋內黑色氤氳已經逐漸消散，跨過門檻後，油膩膩的人體碎肉鋪滿整個屋子，到處都畫滿了褻瀆扭曲的古怪符文。

    腳下傳來極度噁心的觸感，趙胤舜環視一圈，看向最中央桌台上那個殘缺的人影。

    走近後，發現她渾身上下血肉消失了一大半，佈滿了猙獰可怖的牙印，特別是那空蕩蕩的胸腹間，所有的內臟都被啃噬一空。

    宛如……一個被吃剩的空盤……

    但就是如此駭人聽聞的傷勢下，她依舊沒有死去，仿佛有某種神秘的力量要維持她的絕望痛苦，不允許她輕易解脫。

    左邊的眼眶被掏空，只剩下一隻完好的眼珠艱難的凝望面前的人影，嘴裏發出彌留之際的微弱囈語。

    「兒啊……兒……」

    「安息吧。」

    實在不忍心看到她遭受如此折磨，趙胤舜並指如劍，緩緩點向她的額頭。

    但在生命最後一刻，她似乎迴光返照般振作起來，眼中重新泛起光澤。

    「求求你……」

    動作一頓，趙胤舜凝固在原地，沉默看着這個可憐的女人。

    「求求你……救救我兒子……他叫江艾倫……」

    「求求你……」

    「求求你……」

    虛空中神秘的力量徐徐消散，超凡之力褪去，女人眼中的光澤也隨之黯淡，卑微的祈求聲逐漸歸於平靜。

    指劍僵硬在半空中良久，趙胤舜才緩緩收回動作，深吸一口氣，握緊【白帝】的劍鞘。

    「唉……你還是個孩子，別把自己當救世主啊！」

    似乎察覺到了趙胤舜的情緒，素菱依無奈的嘆息一聲。

    「沒看見也就算了，可都發生在眼皮子底下，我豈能無動於衷？」

    輕撫自己的胸膛，感受着熱血在咆哮，趙胤舜深邃瞳孔中凝結出幽暗光澤。

    「吾心不平啊！」

    「那傢伙是6階的邪教徒，再加上一個皮糙肉厚的怪物，你沒有勝算的！」

    緩緩轉頭看向肩上的小貓咪，趙胤舜表情一言難盡。

    「師姐，我只是意難平，不是傻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……」

    「他們犯下這麼大的案子，自然有高階強者去找他們麻煩，我只要儘自己一分力就可以了。」

    「呼~那就好，你們武夫經常熱血上腦，我還以為你要和那兩傢伙拼個你死我活呢！」

    小貓咪鬆了口氣，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下來。

    「師姐，你是不是對武夫這個職業有什麼誤會，我們雖然勇猛，但也不至于越5個階位去找死。」

    「切，那你剛才還一幅殺氣騰騰的樣子！」

    聞言，趙胤舜沉默片刻，望向門外的夜空，幽幽說道。

    「我這人心善，見不得人受苦。」

    「更何況江師兄可是我的摯愛親朋，手足兄弟啊，我有義務救他脫離苦海……」

    「怎麼救？」

    再一次看向小貓咪，趙胤舜微微一曬，笑而不語。

    看到他這副模樣，再想起他的武夫職階，素菱依頓時覺得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。

    武夫能有什麼手段救人？

    當然是物理超度唄！

    唰~

    呼嘯勁風由遠及近，一個熟悉的身影筆直衝入屋內，震驚的看着這令人作嘔的場面。

    「誰幹的？」

    「一個叫傑克·喬里的洋人，還有……江艾倫。」

    「江艾倫？怎麼會？上次江老爺子出殯的時候我還見過他！」

    賀雨伯渾身一震，不敢置信的呢喃道。

    旋即，他目光掃視，注意到滿地碎肉中唯一相對完好的屍體。

    「這應該是主祭品，她是誰？」

    「江艾倫的母親。」

    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，賀雨伯僵硬的轉頭，驚駭欲絕的盯着趙胤舜。

    「就是你想的那樣，江師兄親手泯滅了自己的人性，現在恐怕已經不能再稱之為【人】了。」

    艱澀的咽了口唾沫，賀雨伯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。

    「對了，教習，現在城裏的情況怎麼樣了？」

    「哦，那些怪物不算很強，但數量太龐大了，像蝗蟲一樣到處都是，其他人都還在四處鎮壓。」

    「那豈不是傷亡不小？」

    聞言，賀雨伯沉默不語，面色陰鬱。

    怪物不強只是相對於超凡者來說，對普通人卻是無法抵抗的絕望。

    更何況這些怪物沒有神志，悍不畏死，唯一的目的就是在臨死前儘可能多的殺戮，導致平民的傷亡十分慘重。

    雖然具體的數據還沒出來，但毫不誇張的說，今夜之後，鴻海城恐怕會家家戴孝……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仰躺在臥室的床上，趙胤舜呆呆凝望着天花板，耳邊還依稀迴蕩着女人臨死前的哀求。

    朱香香似乎察覺到他陰鬱的情緒，用粉嫩的豬鼻子在他臉上拱了拱，哼哼唧唧的安慰。

    「kuong~kuong~」

    鼻尖傳來若有似無的幽香，趙胤舜摟着小香豬，輕撫油光水滑的皮毛，胸中鬱結的那口悶氣緩緩消散，嘴角終於揚起細微弧度。

    算了，逝者已矣，一切都要向前看！

    想個辦法弄死那兩傢伙就行了！

    打起精神，趙胤舜視線微動，看向自己屬性面板。

    【敏】：97+2（超位格）

    【力】：88+2（超位格）

    【體】：106+2（超位格）

    突破三種功法瓶頸給他帶來6點屬性提升，但更重要卻是其背後強大的超凡專長！

    三種專長讓他的殺傷力瞬間提升了至少兩成，特別是【御劍乘風】的大幅消減空氣阻力，讓他在移動和出劍時的消耗都減少了大半。

    配合上【幻影迷蹤】的扭曲慣性法則，他的身法將更加詭異莫測。

    目光一掃，密密麻麻的各種專長、天賦、血脈讓趙胤舜有種特別的成就感。

    【青春常駐】（a級）

    【劍術專家】（b級）

    【利爪】（c級）

    【摧鋼破甲】（b級）

    【硬化皮膚】（c級）

    【御劍乘風】（b級）

    【幻影迷蹤】（b級）

    【高維視界】（唯一性）

    【無限專注】（唯一性）

    【諸神饗宴】（真理紋章）

    【先天神軀】

    【超凡健康】（a級）

    【超凡靈敏】（a級）

    【超凡強壯】（a級）

    【氣息悠長】（a級）

    【精力充沛】（a級）

    【神智清明】（a級）

    足足17種超凡之力加持於身，再結合【超位格】級的體魄三維，這才是自己能越階殺敵的本錢。

    目光流轉，體會到這些超凡之力的好處後，趙胤舜不禁看向了自己一直比較忽視的功法。

    【天巫吐納觀想法】：lv.19

    自從離開闌州府後自己就沒有機會靜下心來修煉內功，也許自己該集中精力先把它衝到31級，拿到它的超凡之力！

    不過這種功法的難度比【真武秘錄】還要更勝一籌，只有催動【無限專注】才能「高速」運轉。

    同時還必需提供足夠的血食和靈氣濃度作為柴薪！

    血食還好說，大自然饋贈的山君血肉還有幾百斤，用【諸神饗宴】煉製後足夠他消耗很長一段時間。

    問題是靈氣濃度……

    唔~

    捂嘴沉吟，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解決辦法，趙胤舜只能暫定用比較「低」的倍率去修煉【天巫吐納觀想法】。

    正想着，一隻貓頭從他的衣領間鑽了出來，晶瑩剔透的貓眼中滿是興奮。

    「師弟！你裏面居然有一整副傳奇虎骨，還有好多虎血！居然還有一枚陰血玉！」

    「呃……我從闌州府過來的路上撿的，我沒跟你說嗎？」

    「撿的？可惡！我為什麼撿不到？」

    憤憤不平的抱怨一聲，素菱依眨眨眼睛，賣萌似的盯着他。

    「師弟，你這些東西給我好不好？」

    「呃……其他的都無所謂，但虎骨我準備送秦院長泡酒……」

    撓撓頭，趙胤舜為難的說到。

    「秦雨石？他拿這虎骨沒用，還是給我吧，我幫你煉藥。」

    「嗯？你還會煉藥？」

    低頭看着軟萌可愛的小貓咪，趙胤舜滿臉狐疑。

    「哼！我的天賦就是感應靈氣變動，再加上功法特性，神話以下我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！」

    盯着大言不慚的小貓咪，趙胤舜遲疑片刻，將信將疑的點點頭。

    「那好吧，你拿去吧，不過食材可別拿走啊。」

    「嘿嘿，放心吧！」

    素菱依腦袋一縮重新鑽了回去，一旁的朱香香看到這幅場景，烏黑的大眼珠里閃爍着「睿智」的光芒，吭哧吭哧爬到趙胤舜身上，撅着屁股就往他領口裏鑽。

    沒一會兒，小香豬就消失在衣襟之間，從此豬生發現了一個新的天地。

    當晚，把趙胤舜搜刮一番後，素菱依就嚷嚷着要帶他出門見見世面。

    等到夜深人靜，一人一貓走過滿地紙錢的街道，來到一處偏僻的胡同小巷。

    「師姐，這裏面是個死胡同。」

    「我知道，把這個穿好！」

    爪子一揮，素菱依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件破舊的灰色兜帽長袍。

    趙胤舜穿上之後，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一層陰森森的超凡迷霧中，連聲音都變得尖銳失真。

    另一邊，素菱依也鑽進一件長袍中，隨後耷拉在地上長袍一陣蠕動，迅速膨脹成人形。

    「師姐？」

    趙胤舜眼睛一亮，看着比自己矮一個頭的人影，心中只有一個念頭。

    她果然能變！

    「呼，好久沒化形了，真是不習慣！」

    活動活動手腳，素菱依不自然的扭扭屁股，取出一根白色的蠟燭，對趙胤舜伸出小手。

    「牽着我的手，進去以後少說話，不能離我太遠。」

    握住滑嫩的小手，趙胤舜看着籠罩在陰森迷霧中的素菱依，好奇問道。

    「師姐，你到底要帶我去哪？」

    「嘿嘿，你有沒有聽過七月十五鬼門開？」

    「中元節麼？我當然知道，但現在離七月十五還早啊。」

    「其實不止七月十五，每個月的十五號我們都能通過儀式，進入一個特殊的場域。」

    「什麼場域？」

    「鬼市！」

    陰陰一笑，素菱依手中的白色蠟燭無火自燃，散發出慘綠色光芒。

    「這是屍油蠟燭，消除我們身上的陽氣，待會兒跟着我走，無論看到什麼都別停下腳步！」

    牽着趙胤舜踏入胡同小巷，素菱依嘴裏低聲吟唱。

    「十五鬼門開，隨我入鬼市，心肝脾肺腎，換得二兩銀……」

    滲人的話語仿佛帶着神秘的力量，趙胤舜明顯感應到周圍的黑暗開始蠕動，整個世界都隱隱發生了變化。

    不對，不是世界在變化，而是我們的維度正在下沉！

    【高維視界】下，人類感官難以捕捉的隱秘清晰倒映在趙胤舜眼中。

    隨着一步步踏入死胡同深處，他們就像是穿過了某種隧道，一點點穿越到非真非幻的世界。

    周圍開始迴蕩起窸窸窣窣的詭異呢喃，好像是有人在背後呼喚着自己的名字，可仔細分辨，又像是極遠處傳來的悽厲哭喊。

    最終，當兩人走到死胡同的盡頭，素菱依仿佛沒有看到面前的牆壁，高舉屍油蠟燭，一頭撞了上去。

    啵~

    宛如越過了某種泡沫屏障，一股從未感受過的陰冷滲透肌膚，像是活物一般鑽入趙胤舜骨髓。

    「這裏的陰氣是超自然力量，你得運功抵抗。」

    點點頭，趙胤舜默默催動【真武秘錄】，澎湃氣勁立刻衝散了刺骨陰寒。

    但外界的陰氣源源不斷，他只能持續不斷的運轉真氣，隱隱感受到了一絲壓力。

    照這個情況，自己35點的【氣】恐怕支撐不了多久啊……

    一旦真氣耗盡，就只能用體魄硬抗，可萬一陰寒入骨，想要再祛除就得廢一番功夫了。

    似乎察覺到趙胤舜的擔憂，素菱依捏了捏他的手，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。

    「放心吧，我們在這待不了多久。」

    說着，嬌小身影牽着他一路向前，灰濛濛的迷霧中逐漸出現了一個個慘綠的光源。

    不知何時，他們似乎來到了一條陰森的街道上。

    充滿迷霧的街道兩旁擺滿了攤位，一個個和他們相似打扮的人影或站或坐，安靜守護着面前各種稀奇古怪的「商品」。

    【高維視界】一掃，趙胤舜渾身一顫，連忙閉上眼睛，被超出負載的信息沖得頭昏腦漲。

    「師姐，我們到底要找什麼東西？」

    一路跟着素菱依前行，嬌小的背影在前方左顧右盼，似乎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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