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候，門突然被人打開，莫軍華走了進來，看了眼屋裏的眾人，「來得還齊全。」

    「回來了，事情都辦好了。」看到莫軍華進來，藍天抿嘴笑了下，莫軍華點頭，「妥了。」

    藍天站起來往外面走，「你們先聊，我出去走走。」

    「別走遠了。」莫軍華說道，藍天揮揮手，表示她知道了，體貼地給他們關上門。

    莫軍華來了之後，辦公室的門關了一下午，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，出來時每個人的表情跟以前一樣，看不出好還是不好。藍天一眼看出莫軍華心情很好，比如他現在在揉他的頭頂，這是莫軍華心情好的一個表現。

    「我走之後，都不許偷懶，該怎麼訓練還是怎麼訓練，天塌下來還有個子高的人頂着。還有蘇青你，以後做事不要毛毛躁躁，少說多聽，多聽聽丁磊張田他們的話，你們看緊點，別被人買了還不知道。」

    丁磊他們要開車送莫軍華兩人走，被莫軍華拒絕了，現在他不是三營的兵了，動用部隊資源，容易被人污垢。

    兩人從部隊離開後，搭了部隊出去採購物資的車，藍天不想坐的，駕駛位只有兩個位置，一個駕駛員，一個採購員。藍天是個女同志，他要給藍天讓位，自己去後邊做車廂，被藍天拒絕了，她寧願跟莫軍華一起坐後面的車廂，也不願意坐前面的駕駛位，裏面的氣味太難聞了。

    晚上七八點到家，孫奶奶他們都吃過晚飯，在院子裏乘涼，突然看到藍天推開門進來，後面跟着莫軍華。

    「奶奶，我們回來了。」藍天進來朝着院子的孫奶奶張開手，跑跑跳跳，沒個正形，「叔，嬸，這麼長日子沒見，你們想不想我啊！」

    「奶奶，叔叔，嬸嬸，」莫軍華走向前跟孫奶奶她們賣乖，「我回來了，讓你們跟着擔心了。」

    「回來就好，你們還沒吃晚飯吧，我跟你嬸這就去給你們做。」孫奶奶看到莫軍華跟藍天一起回來，特別高興，連藍天都不顧了，藍天撇了撇嘴，心裏鄙視莫軍華。

    趙莉看到藍天翻白眼，捏了下藍天，笑呵呵去灶屋做飯，「嬸，您不用去了，我去，就炒兩個菜，很快的，華子，餓了沒，餓了先吃個桃子墊墊。」

    趙莉看到莫元樂洗了桃子，端過來這邊就招呼他，藍天覺得她就是後媽生的，進門這麼久沒人問她一句，心裏拔涼拔涼的，挪到莫元樂身邊。

    莫元樂挑了個熟得比較透的桃子給她，藍天抱着他胳膊，邊啃桃子邊撒嬌，「叔，奶奶嬸嬸不疼我了，有了孫女婿不要孫女，你要多疼我一點，不然離家出走了。」

    孫奶奶嗔了藍天一眼，「這麼晚了，怎麼不在部隊住一晚，明天在回來，山里黑燈瞎火的，萬一踩到蛇怎麼辦？」

    她倒是想住，那也得有地給他們住才行。

    「奶奶，是我着急想快點回來看到你們，我跟丫頭結婚這麼多年，都沒怎麼陪過她，陪過你們。過幾天又要走，想着快點回來，多陪陪你們。」

    「要去哪裏？」

    「奶奶，你們不知道吧，莫軍華現在不是部隊的人了。」藍天在旁邊幸災樂禍，唯恐天下不亂，「所以只能摸黑回來了，部隊沒有他的地，住哪裏去。」

    「怎麼回事？」不說孫奶奶被嚇一跳，莫元樂也嚇了一跳。

    「那誰知道，你們自己問他唄，我去收拾屋子去。」點完火，藍天趕緊閃人。

    「你給我站住，」孫奶奶一吼，藍天乖乖回來，嘀咕了句，「又不是我的錯，」看奶奶要生氣了，不敢瞎說，想了下坐到莫元樂身邊去，抱着莫元樂的胳膊，頭靠過去，萬一奶奶生氣，他叔塊頭大，可以擋擋。

    莫元樂瞥了眼侄女，彎了彎嘴角，然後拿出大家長的派頭，表情鄭重，「華子，怎麼回事，好好說說。」

    藍天低着頭悶笑，怕莫元樂現，頭也不靠了，扭到後邊去，夜裏黑，到沒人看到她笑。

    「奶奶，叔，你們別擔心。」莫軍華還不知道怎麼跟家裏人說，丫頭以開玩笑的方式說出來，倒幫了他的忙，整理了思路說，「我還是部隊的兵，這一點不會變，只不過不是現在所屬的部隊。」

    莫元樂點頭，示意他繼續說，孫奶奶有聽沒懂。

    「我當兵十幾年了，熬到現在才是個營長，還是以前立了功才升起來的，想再往上走走不太可能。再過幾年，沒什麼功績就要轉業去地方上了，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部隊的生活，不想離開。團長私下跟我說，軍校在招學生，在職的軍人也可以報名，出來後職位比現在的高，我想了很久，覺得這是個機會，就跟部隊申請轉去軍校學習兩年，畢業後，分配到那個部隊，就去哪個部隊，一般來說回原部隊的可能性比較大。」

    孫奶奶『哦』了聲，過了一會說，「多讀點書好，總會有用，部隊也需要有文化的人。」

    孫奶奶想得比較簡單，按照外面的情況比較，讀過書的人，比不讀過書的人吃得開，工作也好找，那部隊也一樣。

    莫元樂待過部隊，知道事情恐怕不是莫軍華說的那麼簡單，既然家裏兩個小的都不說，他也就不問，年輕人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就行。

    趙莉下了一大鍋面，煎了四個荷包蛋，面里放了蔬菜，肉，香腸等，香氣從窗口飄出來。一天沒吃過東西的莫軍華，聞到香味感覺更餓了，能夠吃下一條牛。

    沒過一會，趙莉連鍋一起抱着出來。

    「嬸，我來。」莫軍華瞅見，麻利過去接她手裏的鍋，趙莉也沒推辭，擱在堂屋裏桌子上，見莫軍華赤手要去抱鍋，忙攔住他，將墊手布給他，「燙，用這個。」

    「沒事。」莫軍華端着鍋出來，趙莉去灶屋拿碗筷出來。

    莫軍華可能真餓了，「呼嚕呼嚕」吃得很快，也不怕燙着，藍天吃麵斯文多了，一小口一小口吃。看着莫軍華的吃相，趙莉很有滿足感，煮飯的人最怕自己煮的東西，別人不喜歡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