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魁想了想,還是將鈔票揣進了褲兜里。
這次鬼眼給的可是現金。
其實哪怕鬼眼還是給的冥幣,陳魁也會收着。
他發現了,冥幣在地府里還是有點用處的。至少那些鬼差好像很看重。
既然有人(鬼)需要這東西,自然就有它的價值所在。
雖然他還不知道冥幣的具體用處,體現在哪兒。
但不是可以去問地府的萬事通郭小小麼。
給現金也不錯。
對他一個剛月初,工資就被扣得所剩無幾的活人來說。還是挺有用的。
當然如果那位村首富沒什麼大礙的話。陳魁也會選擇將錢還給他。
至於這個小瓶子嗎。這還是陳魁得到的第一個中等品級的法器。
裏面還幾乎裝滿了鬼子。
其實陳魁更看重的,就是這些封印在瓶中的鬼子。
對他來說,這些鬼子簡直就是一個個活生生的功德點。
所以能不還的話。他不打算還回去。
還給誰?如果江玉燕不幸死掉的話。他沒有義務還給地獄的那群傢伙。
這些鬼子若沒有自己操縱它們附身的人暈倒,江玉燕也不會那麼輕易地收取。
所以原本就該有自己的一份。
陳魁做好決定後。便將小瓶子拿在手裏,單手攀上了兩米的院牆。
似乎不知不覺間,他的身手越來越好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鬼眼的影響。
左手上的力量成長地很快。光靠一隻左手用力,就能輕易攀附上牆頭。
陳魁打算先從院牆上觀察下裏面的情況。
最厲害的食發鬼,已被自己幹掉了。
可惜了被它附體的姨媽,也被鬼眼一起吞掉了。
果然拿鬼眼對付被惡鬼附體的人類,是沒法在滅鬼的同時救下活人的。
鬼眼就像一個手段粗暴的外科醫生。哪有病割哪。全割了就沒事了,管你活不活。
那隻變化成張小霏的鬼母,在之前被鬼眼吃掉了小腿。應該已沒太大的威脅了。
不過陳魁沒忘記。院子裏可是生長有三棵向日葵來着。
成為精鬼的傢伙,應該還有一隻。
說不定那第三隻鬼物,正隱藏在暗中窺視着自己。
只是它過于謹慎,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現身。
也有可能是它覺得光靠附身於姨媽的食發鬼,就能幹掉他和江玉燕。所以沒必要出手。
那隻食發鬼確實很厲害。不愧是評價上品的高等鬼物。
如果不是陳魁意外發現了鬼眼能「反噬」自身。他現在可能已經進了姨媽的肚子。
陳魁攀在牆頭上,謹慎地朝院子裏望去。卻看到了一個令他意外的身影。
「江玉燕?你還活着?」陳魁吃驚地喊道。
那女人正呆呆地蹲在地上,小手保持着伸出去的動作。
然而她面前什麼東西都沒有。像是在撈空氣。
江玉燕聽到陳魁的聲音,轉過頭來翻了個白眼道:「怎麼!你想我死了,好換個新的?」
她剛才眼睜睜地看着,自己的寶貝小瓶子在面前消失。心裏正鬱悶來着。
沒想到陳魁竟然出現了。
不過陳魁這傢伙果然不簡單,還活得好好的。
剛才院外那聲鬼物的慘叫。應該是食發鬼被陳魁給幹掉了。
「什麼換不換新的。還跟我來這套。爺不吃。」陳魁撇着嘴還擊道。
江玉燕居然還活着。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。
她身上怕是有某種很強的保命本事。
畢竟食發鬼那一巴掌,他自己都覺得接不下來。
只是看她一身旗袍髒兮兮的,滿身沾滿了泥水血污。
想必江玉燕撐下那一巴掌也不太容易。
而且女人的脖子還明顯腫起了一塊,一副受傷不輕的樣子。
平心而論,江玉燕的身體大概要比自己耐艹一點。
「你就不能下來說話麼?」江玉燕沒好氣地問道。做為公司安全部的副總,她平時在公司里頤指氣使慣了。很不習慣有人居高臨下和自己說話。
下去?
陳魁剛想跳下去。隨即便想到自己手裏還拿着那個小黑瓶。
江玉燕這女人心思細。不下去一樣會懷疑我。
陳魁想了想。便將小瓶子直接塞進褲襠里。
他今天穿的是鬆緊的休閒褲。正好用褲子上的繩子,在裏面系住小黑瓶。
為什麼不放進褲兜。因為褲兜小了放不下,會露出一截瓶口。
對了。之前江玉燕是把瓶子藏在哪裏的?我怎麼沒看到她從哪兒拿出來的。
陳魁一臉狐疑地打量了下江玉燕。
她外面不就只穿了一件貼身旗袍嗎。連包都沒有。之前是把瓶子放在哪兒的呢?
陳魁不承認自己想歪了。他只是在懷疑對方身上,是不是可能帶有類似乾坤袋的東西。
當然那種自帶空間的乾坤袋。他在地府里也沒見過。不過小說里不是經常有嗎。
這世界連鬼都有。有乾坤袋也不稀奇。
如果江玉燕真帶有乾坤袋這種玩意。同時院子裏還藏着第三隻鬼的話。
陳魁覺得自己等會有機會,可以靠無恥的鬼眼能將乾坤袋「抽出來」。
「說你呢,陳魁。鬼鬼祟祟地只露個頭在上面。為什麼不下來?難道還怕我吃了你?」江玉燕有些疑惑地喊道。
見女人已開始起疑心,陳魁只能從牆頭翻下去。
「她死了嗎?」陳魁一下來就故意岔開話題,指了指旁邊腦門上頂着柴刀的「張小霏」。
此時的「張小霏」臉上流滿了血痕,白眼上翻。原本堪稱絕色的容顏,此時全毀了。光溜溜的身體無力地靠在牆壁上。沒有一絲動靜,跟個死人一樣。
陳魁忍不住多看了兩眼。
沒錯。真不是他表弟。因為沒有弟弟。
「沒呢。應該是在裝死吧。鬼母哪有這麼容易死的。反正說了,她交給你了。」江玉燕倒是挺守信用。哪怕鬼子和小黑瓶都弄丟了,也沒說要和陳魁爭搶鬼母。
隨即女人狡黠的目光盯向陳魁,逐漸下移。
「咦?你那東西怎麼那麼……」江玉燕眉目中露出異色。「大」字沒太好意思說出口。
但她的行為卻一點不膽小,竟是直接伸手摸了過來。
「你要幹什麼?」陳魁臉色一變,像個受驚的小媳婦,夾緊雙腿就往後退。
然而頑固的女人,絲毫沒有要放棄追擊的意思。竟是直接撲了過來。
「沒想到你江玉燕,竟然如此下流卑鄙之徒……」陳魁邊退邊罵道。
奈何女人的行動非常堅決,身子也如蟒蛇一樣柔若無骨,一下就將他按倒在了地上。
眼見陳魁藏在褲襠里的小東西,就要暴露的當會兒。
嘭!
一個人影從院外的雨幕中飛進來,用臉部在地上來了一個平沙落雁式。
如果不是院子裏還躺着一群昏迷的村民當肉墊。這個人的臉上怕是要開染房了。
魁梧的男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。
第一眼便看到對面走廊上身體交纏在一起的男女。
他整個人都呆滯了一下。
隨即反應過來,用粗獷的大嗓門說道:
「對不起!剛剛飛行失誤,打擾到了你們的雅興。你們繼續?」
陳魁和江玉燕對視一眼,皆是一臉尷尬。
特別是江玉燕已認出了來人的身份。立即小臉羞紅地從陳魁身上離開。
只見那壯男道了歉後,便回頭對着牆外吼道:
「妹妹!這就是你說的計算好的精準角度?」
「確定不是故意在謀害你親哥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