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鉅子常說——時間都是相對的。
有時三分鐘都感覺很久,有時兩小時也感覺很快
兩小時後。
「放馬」回來的陳九暮,瞧見了八里風駐地的會議室里,人頭濟濟。
自從上一次的「龍里軍屯」任務以來
這兒第一次人員整齊。
寬叔看着他腰間嶄新的裝備,笑着招呼他:「搞完了,如何?」
陳九暮只知道傻樂:「嘿嘿,還行」
送完了小孩回來的花姐,對他說道:「新機上路,的確需要磨合——但你這麼高強度用它,不怕動力不夠?」
寬叔笑了:「這你就不知道了吧?小九的這一款,是專門定製的飛爪,跟我們的倀蟲磷粉不同,用的是血屍之心作動力源——那玩意不但馬力十足,而且還能吸收血煞之氣,並且能夠吸收月華自動充能,用不着擔心什麼動力問題」
花姐聽了,不由得一臉驚訝:「那不成了庶務墨者們一直研究的永動機了?」
寬叔笑:「一定程度上,是這樣的」
這兩人跟陳九暮關係最好,一言一語之間,雖然多有羨慕
態度還算平和。
但陳九暮心中,卻也不由得生出警惕。
蘇半夏、寬叔、花姐等幾個與自己相處友善之人,尚且如此
其他的人,甚至小隊外的墨者,會是什麼想法?
陳九暮這小子,啥本事沒有,什麼功勞也不見
憑什麼用這麼好的東西?
所以,還是蘇半夏的那句話——陳九暮啊陳九暮,你一定要爭氣啊!
八里風小隊,會議室。
眾人圍坐一處,蘇半夏站在了黑板前。
目光打量了一圈眾人,最後落到了陳九暮身上。
她開口說道:「這是八里風自休假以來,第一次全員集合——介紹一下,這個是防衛軍借調到我們小隊的陳九暮,大家應該都認識」
作為新人,陳九暮連忙站起來,與各位見禮。
寬叔將他按住,說道:「都是自家兄弟,不要這麼客氣」
或許是隊長比較年輕的緣故。
八里風小隊的隊內氣氛,倒也還算輕鬆和睦。
蘇半夏給陳九暮介紹隊內成員。
「寬叔,裝備師。」
「花姐,地理繪測,與外事對接」
「老漠,遠程支援。」
「這個是咱們的副隊長老廖。」
說完小隊裏陳九暮比較熟悉的幾人之後,蘇半夏指着另外幾人。
「蘭胖,主力攻堅與後勤補給。」
「騾子,斥候遊騎兵!」
「亮子,陣法機關師。」
蘭胖是之前那個接近一米九的壯漢,陳九暮還算眼熟。
至於騾子,這個黑瘦青年,似乎在龍里軍屯匆匆一瞥而過,後來被派去跟蹤千戶府的潰軍
似乎還去了湖南。
一直到現在,方才露面。
至於亮子,是個長的跟個土豆一樣、毫不起眼的男子。
他也是一直都游離在外圍,罕有露面。
除此之外,還有一個陌生的臉孔——那人年紀不大,與其他成員從容的表情不同,他多少有點兒生澀
「這個是從雲頂墨者高研班畢業,剛分配到我們小隊的張瑜」
這也是個新人。
而且是個和氣、拘謹的新人:「我來自魯地,叫我『小山東』就好。」
簡單的成員介紹之後,蘇半夏直接進入正題。
指着黑板上貼着的白紙,她一臉嚴肅地說道:「之所以提前結束大家的休假,全隊集結,是因為剛剛收到了一個情報」
「看這裏,晃州龍溪溝!」
「此處是湘黔交界之地,古代夜郎縣的治所」
「三天前,雲頂城收到一個消息,說在龍溪溝的某處,有一夥盜墓賊下土開棺,結果全軍覆滅」
「唯一的倖存者,逃到晃州縣城,被人發現隨身帶着一顆疑似血月隕石的玩意」
「然而此人當天就失蹤了」
「那隕石也有可能落到了當地侗族土司吳嘎老手中」
「我們施秉天坑分舵,離晃州最近,所以雲頂城將消息傳到了我們這裏,讓我們派人過去查看情況」
「種種跡象表明,那伙盜墓賊不僅僅刨出了一顆血月隕石」
「更有可能,在龍溪溝一帶,存在着一處遠古遺蹟!」
「現在消息已經擴散了!」
「所以除了我們,很可能還有多方勢力,朝着那邊集結」
「各位,本來老爹覺得我們八里風人員編制不全,沒打算讓我們出動的」
「但是,我極力爭取了這一次的機會。」
「當然,此事重大,除了八里風,青山界和血霧小隊,也將出動」
「這個我喜歡!」
「比試嘛,我蘇半夏自從執掌八里風以來,就沒有怕過任何人!」
「所以,兄弟們,怎麼說?」
簡單地介紹了情況之後。
這個乍一看,就仿佛剛上高中的馬尾辮少女,環視四周
突然之間。
她的整個表情,變得格外霸氣。
斥候騾子是個跳脫的性子,直接拍着桌子喊道:「什麼怎麼說?干就完了唄!」
他一開口,眾人的情緒也都激烈起來:「干!」
「我們八里風,什麼時候輸過?」
「媽的,這一次損失的人手,不過是遇到了兩頭百里將——真當我們是弱雞?」
「對吧,那幫傢伙天天埋汰我們,老子早就憋了一口氣!」
眾人紛紛喊着。
就連花姐這樣的性子,都差點兒把桌子拍散了架:「隊長,干就完事了!」
八里風小隊,在之前的龍里軍屯一戰中
死的死,傷的傷
損失慘重!
正因如此,休養了許久。
但如此犧牲,卻並沒有讓隊內的任何一人,感覺到挫敗與恐懼。
場中的每一個老隊員,都有着一顆強烈而旺盛的求勝欲。
每一個人,都無比驕傲
而這,也正是隊長蘇半夏本人的性格體現。
提振士氣之後
蘇半夏開始進行了任務分析、資料分發,以及每一個人員的責任分配。
作為新人,陳九暮負責的,就是跟在隊伍裏面
多學多看。
散會之後,半小時的休整時間。
隨後
出發!
趁着夜色,八里風小隊全副武裝,離開了施秉天坑的墨家根據地。
借着吊籃,上了天坑邊緣時
正好遇到了另外一支準備出發的墨家派遣小隊。
一個滿臉都是絡腮鬍的漢子,來到了懸崖邊,對着蘇半夏喊道:「小蘇隊長,怎麼,這就出發了?」
那人身材魁梧,臉上、脖子上有好幾處肉眼可見的猙獰傷疤。
顯得格外兇狠。
即便是臉上帶笑,卻都比哭,還要難看
蘇半夏不理他,而是招呼着隊員:「趕緊,趕緊」
那絡腮鬍子瞧見蘇半夏沒搭理他,也是不惱,反而嬉笑着說:「小蘇隊長,你」
「閉嘴!」
蘇半夏猛然扭頭,宛如母狼一般吼道:「馮老炮——我說過,不要再叫我小蘇隊長,懂?」
絡腮鬍臉上的疤痕跳了跳,有些血紅。
他依舊帶笑,說:「那我叫你『蘇大隊長』?稱呼是好聽了但你能擔得住?」
蘇半夏面無表情地說:「你要怎樣?」
那馮老炮淡淡說道:「派遣小隊的隊長,不僅僅是本事厲害,就能當得了的——你的每一個決定,都會左右隊伍里兄弟們的生死所以,我跟你打個賭,如何?」
蘇半夏說:「講!」
馮老炮往前一步,氣勢逼人:「我不知道老爹,為什麼這麼喜歡你——但連續兩次事故,我依舊覺得你不適合現在的職位」
「所以,如果這一次你們還是沒有完成任務,甚至減員」
「那麼你就卸任,讓我們男人來,如何?」
對方咄咄逼人,蘇半夏猛然抬頭,問:「那如果我們隊贏了呢?」
「贏了?」
馮老炮冷笑一聲,似乎覺得不可能。
但他還是說道:「你若贏了,那阿良的事,就算是扯清了」
蘇半夏沒有猶豫,伸出手掌:「一言為定!」
兩人擊掌為誓。
馮老炮冷哼一聲,說:「給句忠告——瞧瞧你隊伍里的這些生瓜蛋子還是多小心一點,別太激進,少死點人!」
說完,他目光刻意在陳九暮身上停留了一會兒
方才轉身,大喊一聲:「走!」
旁邊的黑暗中,響起了七八個聲音來:「殺敵去,哈哈哈!」
孤獨的山道,剛才挑釁蘇半夏的血霧小隊,早已沒有人影。
蘇半夏似乎被打擊到了,情緒有些低落。
她不作聲。
隊伍也在默默前行着。
陳九暮走了好一會兒,方才找到寬叔,低聲問道:「叔,怎麼回事?」
寬叔看了一眼前方,說:「馮勁東是血霧小隊的隊長!」
陳九暮說:「這我知道——我是問他為何這麼針對蘇隊長?」
寬叔說:「他還是阿良的表哥——阿良,就是我們在亮司山神廟前燒了的那位」
呃?
原來那絡腮鬍馮老炮的表弟,曾經在八里風小隊服役。
懂了
陳九暮心緒複雜,下意識地望向了隊伍前方的蘇半夏。
月光淡淡,掩映了少女的側臉。
壚邊人似月。
皓腕凝霜雪。
若是前世,這樣年紀的女孩兒,或許還在高中的學堂讀書,享受着花季雨季的朦朧青春
而此刻。
王朝末日,少女執刀!
中華兒女多奇志,不愛紅裝愛武裝。
第22章 與血霧小隊的賭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