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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也太沒用了,上次只是輕輕打了你一下,竟然給我暈倒了過去。筆言閣 biyange.com 更多好看小說」孫玉蘭忽然朝前一步,蹲下身去,直直看着面前的小女孩,目光讓人不寒而慄。
「你們上次把事情鬧大,害的老師擔驚受怕了好幾天……」她將手中的鞭子折成幾圈,在手中上下盤了盤,露出一副極為苦惱的表情出來,「你們說,老師應該怎麼懲罰你們才好呢?」
她表情似有不忍,仿佛真心為學生們痛心疾首的老師一樣。
然而,站在底下的兩個孩子卻都低着頭,根本不敢對上面前女人的眼睛,單單聽着她說的話,就已經覺得渾身顫抖。
「啪!」
清脆的鞭子聲在空曠狹窄的倉庫里響起,揮舞鞭子時捲起的氣流吹起了地上的灰塵,瀰漫在空氣中,嗆得兩個孩子連連咳嗽,
「老師……我們錯了。」
兩個孩子連忙跪了下去,對着面前的女人連連磕頭,聲音顫抖又帶着哭腔。
孫玉蘭看着孩子對着自己誠惶誠恐地磕頭,心中似乎有些開心起來,微微一笑,伸手將鞭子拿了起來,聲音輕柔,「放心,老師不是那種殘忍的人,會對你們手下留情的。」
說罷,她眼神猛地一變,手腕使力,鞭子瞬間飛了出去,重重抽打在小女孩的身上。
倉庫中瞬間響起清澈的鞭子聲,混雜着小孩的尖叫聲和抽泣聲。
每一次鞭子飛起,上面都會帶上新鮮的鮮紅血印。
「你過來。」
白袍侍衛正安安靜靜地站在背後,忽然聽到前面正在打孩子的孫玉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轉過頭對着自己吩咐道。
他一愣,走了過去,看到孫玉蘭看着面前抽泣的孩子,眉間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情,指了指孩子。「捂住他們的嘴巴。」
那人一愣,抬頭看了一眼自家小姐,目光中沒有半點驚訝之色,仿佛對這樣的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了,緩緩走過去,伸手將兩個孩子的嘴巴緊緊捂住。
於是乎,尖叫聲和哭泣聲便變成了涌到喉嚨里發不出來的「唔……嗚」聲。
整個倉庫幾乎變成一個可怕的地獄,而孫玉蘭便是這個地獄裏的閻王。
抽的越狠,似乎她就越開心。
原本白嶄漂亮的臉上也濺上了血珠,配上孫玉蘭臉上扭曲的笑意,更顯得整個人像地獄鬼魅般可怕。抽泣聲和哭喊聲此起彼伏。
「嚓……嚓……」
似乎有什麼聲音夾雜在裏面。
那穿白袍的男子轉過頭去,朝着後面看了一眼,雜亂堆放在一起的枯草堆底下窸窸窣窣,他警惕地走了過去。
別過來呀……
柴傾城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,雜亂堆放的桌椅堆後面是一層薄薄的紙窗,柴傾城正倚在紙窗邊上,小心地戳了個眼,朝着裏面看了過去。
她的身後沒有任何遮擋物,要是那人走過來,一定能發現自己就藏在紙窗後面。
柴傾城有些慌張,眼睛四處亂瞟着,慌忙間看到一隻小老鼠跑到了自己的腳邊。
對不起了。
柴傾城在心中默念了一聲,然後伸手將小老鼠順手拎了起來,朝着外面一扔,那小老鼠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,然後慌亂跑了出去。
「原來是你呀……小東西。」
那白袍男子蹲下身去,將抽出來的劍收了回去。將手伸到老鼠面前,待小老鼠慢悠悠爬到他手上的時候,那人卻忽然露出一個奇異的微笑,手忽然猛地合起來,他掌中的老鼠忽然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,開始猛烈地掙紮起來,發出連續尖利的叫聲,四肢朝着外面胡亂蹬動。
柴傾城眼睛瞪着很大,看見片刻之後,那人微微一笑,手猛地張開,一隻僵死的老鼠直直掉到地上,一動不動。
「沒意思,這麼快就死了。」
那人似乎有些不滿,自懷中摸出一方帕子來仔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。
終於,倉庫中的響聲停了下來,沾滿了血跡的鞭子被扔到了一旁。
孫玉蘭似乎有些累了,緩緩回頭對着身後的白袍男子使了個眼色,那人立刻從後面抽出一張凳子,擦拭乾淨,擺在了孫玉蘭面前。
她順勢坐了下去,看着面前兩個已經癱倒到地上的孩子,不屑地開口,「都是廢物!射箭射不好,還這麼不經打,要你們是有什麼用!」
她嘆了口氣,看了看瑟瑟發抖的女孩,微微一笑,對着她招了招手,「過來。」
那小女孩身子明顯一僵,然後跌跌撞撞地爬起來,艱難地爬到她跟前。
「先生……」小女孩的聲音劇烈顫抖着。
「這麼怕我幹什麼?我是你們的先生啊。」
孫玉蘭看着那女孩,目光中充滿了慈愛,伸手整理着女孩凌亂的衣裳,時不時蹙起眉頭,嗔怪道:「你看,衣裳都弄髒了。回府都要挨罵了。」
說着,伸手在小女孩身上拍了怕,塵土夾雜着枯草碎屑在空中飛揚。
「知道該怎麼跟家裏人說嗎?」
孫玉蘭笑盈盈地看着她,伸手在她身上猛地捏了一把,正好捏到女孩的傷口處,疼的女孩驚叫起來,邊哭邊說:「是……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。」
「很好。」孫玉蘭猛地手一松,小女孩立刻松松垮垮地倒了下去。
孫玉蘭又低頭去看,手上、身上全都濺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,頓時眉頭一皺,「真是的,都把我的衣裳弄髒了。」
她猛地站了起來,似乎十分生氣的樣子,對着站在身後的穿白袍的男子吩咐道:「看好他們,我去換身衣服。」
那白袍男子點了點頭,孫玉蘭隨即走了出去。
屋子裏斷斷續續響起了小孩子的哭聲,起初是壓抑着的,後來聲音變越來越大。
「別哭了!」
白袍男子十分頭痛,自腰中抽出劍來,直直地指着面前的兩個小孩。可孩子們哭的撕心裂肺,壓根兒看到他臉上的怒氣。
他們行走江湖,殺人從來不眨眼,只是道上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,就是孕婦和小孩絕對不能動。
殺又殺不了,聽着還頭疼。「呀!」那白袍男子大吼了一聲,收劍回鞘,走了出去。
柴傾城這才從後面的桌子堆中鑽了出來,兩個孩子抱頭痛哭,看得柴傾城心中一痛,她不忍地將眼光移到別處,當看到一旁地上躺着的沾滿了血跡的鞭子時,忽然眼睛一亮,伸手要直接將外袍解了下來,鋪在地上,小心地將鞭子包好。然後又躲回了原地。
「吱呀」一聲,門從外面被打開來了。
孫玉蘭身後跟着那白袍男子,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
。
「還哭……」
孫玉蘭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,兩個孩子似乎是聽到了來自地獄的詛咒一樣嚇得立馬噤了聲,皆抬頭看了看面前的孫玉蘭。
見她朝着他們兩個逼近,然後蹲下身來,輕聲說道:「你們是不聽話的孩子,從小就調皮搗蛋。不管是你們說了什麼,大人都不會聽的。」
她微微一笑,像是在給孩子們洗腦一樣,盯着他們繼續說道:「只有先生……」她指了指自己,似乎有些激動,「只有聽先生的話,才能成才,不是嗎?」
兩個孩子惶恐地點了點頭。
「這還差不多。」
孫玉蘭長長舒了一口氣。站起身來,緩緩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,轉身剛要坐下時,朝着一旁的地上看了兩眼。
「鞭子呢?」
她轉身朝着白袍男子問道。
「鞭子?什麼鞭子?」
「啪!」
白袍男子只覺得臉上一痛,連忙伸手捂住左臉,「小姐,對不起。」
然後低頭,順着孫玉蘭的視線看了過去。
地上什麼都沒有,只是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。
孫玉蘭和白袍男子對視了一眼,心中暗叫糟糕。
「快給我找!就算把這裏翻個底朝天,也要給我找出來!」
孫玉蘭臉色微微發白。那不是普通的鞭子,是前年過生辰的時候,特地求舅舅請人為自己專門定製的。手把的地方還特地刻上了自己的名字。若是被人偷了去,後果……不堪設想。
「小姐!」
孫玉蘭聽到白袍男子的聲音,連忙轉身走了過去,「找到了嗎?」
她走過去,順着白袍男子的視線看過去,面前是一叢橫七豎八的桌椅,無一例外,上面都積着厚厚的灰。
「看這幹什麼?有什麼好看的!」
孫玉蘭見面前只是些廢棄的桌椅,不免又發起火來。
那白袍男子湊近,指了指其中一個斷裂的桌子腿上,說道:「小姐莫急,看這裏。」
孫玉蘭眼神一凜,仔細湊上去一看,那塊截面的一邊積着厚厚的灰,另外一邊有一片不規則的區域,上面卻是亮潔如新。
她猛地眼神一亮,「剛剛有人經過這裏,衣服不小心擦到了這裏!」
「有人偷聽到我們說話,還偷走了我的鞭子!」
兩人順着留有痕跡的桌角和凳子一路朝後面探索了過去,最終停在了後面紙窗上一個小小的窟窿眼上。
男子大力將紙窗破開,與這間倉庫相鄰是另外一個堆滿雜物的小倉庫,兩人朝着旁邊看過去,大門敞開着,裏面沒有一人。
「追!」
孫玉蘭下了命令,身後的男子像鬣狗一樣跑了出去。
究竟是誰?!
孫玉蘭斜倚在歪斜堆着的桌椅旁,伸手從旁邊草垛子上揪下幾根枯草在手中揪成好幾段,扔到地上。
腳底下雜亂地堆放着幾堆破損的桌椅斷腿。
孫玉蘭心中沒來由地覺得煩躁又不安,越看越覺得不順眼,直接伸腳踹了上去。
「叮——」
似乎有什麼東西叮叮噹噹地滾落到地上,孫玉蘭眼神微眯,俯下身去。
一個沾滿了草屑的紅色步搖滾到了自己腳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