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月娥本來還想反駁，聽了外孫女最後幾句話，再看她一臉委屈也就沒出聲拒絕，不過也沒點頭。

    林山也有些猶豫。

    過年就是圖個一家人團團圓圓，今年小歡和王華都不在，家裏就他們母子二人，這年過得肯定是不如往年熱鬧的。

    要是可以過去和兒子兒媳一起過年，那自然是最好的。

    林小歡看出兩人的猶豫，就加把勁勸道：「姥姥，大舅，你們不想去看看小墨嗎？小傢伙長得好快啊，白白胖胖的可愛得很。」

    一聽見孩子，趙月娥和林山的心思都有些鬆動。

    尤其是林山，特別想去看看大孫子。

    「媽，我覺得小歡說得對，你們可以去南城過年，還可以看看小墨。」林秀也勸着。

    趙月娥依然在猶豫，林山卻已經做了決定，「媽，到時候我們就去南城過年吧。」

    兒子是一家之主，他這麼說，趙月娥自然就點頭應了。

    說好了，林小歡心裏特別高興。

    有一就有二，往後林大柱和董大喬不能回來時，他們就可以過去過年。

    要是沒條件就算了，既然可以當然是一家團圓最好了。

    林小歡一共就三天假，第三天傍晚就返回了南城。

    一個人坐車到南城後，蘇落去車站接的她。

    「姥姥和大舅身體都好吧？」蘇落關心着。

    「嗯嗯，都很好。」

    見她滿面春光，蘇落又忍不住笑道：「在姥姥家過得開心吧？」

    「當然開心啊，老家現在不忙，我就吃吃喝喝睡睡。」林小歡一臉的得瑟樣，「對了，我還勸了他們今年來南城找哥哥過年，到時候要住我們那。」

    「好，到時候我去車站接他們。」蘇落見她開心自然跟着高興。

    聊了幾分鐘，他才追問小黑的情況，「班長後來有調查清楚小黑的事嗎？」

    「嗯，弄清楚了。」林小歡臉上的喜悅淡了下來，「小黑是混血狗，實驗室剛建立時專門花錢買了幾條威猛的狼狗用來繁衍，小黑爸爸就在其中，等它一出生就被拿來做實驗了。」

    蘇落點點頭就沒再多問。

    陳力說過他們過去搜查時，只有一些小狗，看來當初那些狼狗已經因為什麼原因早被處理了。

    他看着身旁沉默人安撫道：「都過去了，小黑回到南城後情緒就恢復了。」

    林小歡這才重新笑起來，想了想說：「以後不帶它回去了。」

    蘇落笑着點頭，直接開車載她回了大隊。

    回來上班後，生活節奏又快了起來，不知不覺中一個月就過去了。

    這天下午，林小歡忙好了正在整理病歷，忽然就接到了外公的電話，「小歡，許邦國的結果出來了。」

    林小歡握着電話的手也猛地緊了一下，雖然大家早已猜測了結果，如今真的出來了還是很激動。

    她咽了咽口水，接道：「是什麼結果？」

    「無期徒刑，開除一切職務和黨籍、軍籍，剝奪終身權利……」

    周立忠深沉又堅定的嗓音響在耳邊，讓林小歡重重地呼了一口氣。

    相比一了白了的槍決，她其實更喜歡這個判決。

    覺得欣慰的同時，她也有些壓抑，忍不住關心道：「媽媽知道了嗎？」

    「知道，我先打的電話告訴她。」周立忠沉聲應着。

    林小歡聞言，掛了電話後就打給了周歡樂。

    母女兩笑着聊了很多，就是不提許邦國的事，但是彼此心裏又都明白。

    一直聊到要掛電話，周歡樂才輕聲道：「丫頭，一切都過去了。」

    「嗯！媽，過去的一切到今天全都結束了。」林小歡也跟着很認真地應着。

    除了許邦國，杜淮義和何良武等涉及當年那件事的人，也都被徹查出許多違紀的行為，受到了應有的懲罰。

    一直鬱結於心的怨恨終於得到解脫，林小歡感覺自己仿佛一夜之間減肥成功，整個人都輕了許多。

    精神奕奕中，日子過得飛快，轉眼就到了月底。

    周家迎來了周責和沈玫的婚期。

    半年前，林小歡才剛結過婚，加上蘇家就在隔壁，準備這次喜事對周家來說簡直是輕車熟路。

    沒要幾天就全部準備妥當的。

    婚禮當天中午，周責就接了沈玫來周家。

    林小歡和周冉冉都特意請了一天假，劉依依也是，這會三人都在二樓陪新娘。

    「沈玫姐，啊，不對，應該叫大嫂，我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叫你嫂子啦，哈哈……」林小歡笑嘻嘻地打趣着。

    周冉冉更是玩笑道：「你倆的效率是真高，希望再接再厲，趕緊給我添個侄子或者侄女。」

    「冉冉……」沈玫害羞地瞪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林小歡也跟着大笑起來，「姐，你比我還狠啊，不過嘛，你自己也要小心哈。」

    說到後面，她笑眯眯地看着周冉冉。

    沈玫也反應過來了，連忙威脅道：「就是，小歡已經結過婚就算了，但是冉冉你還沒呢，你現在怎麼對我，日後我就怎麼鬧你。」

    「哈哈……冉冉你好自為之啊。」劉依依也跟着取笑她。

    周冉冉淡淡睨着她，「你好像說明年開春再結婚吧。」

    「是啊，所以我很老實嘛，都不給沈玫姐招麻煩。」劉依依義正言辭地接着。

    周冉冉頓時語塞。

    林小歡捂着嘴偷笑，隨即就清了清嗓子故意說：「姐，你和梁昱什麼情況啊？你看看，嫂子進門了，依依的婚期想好了，宋敏姐和錢大寶也很穩定……」

    後面的話她沒再繼續，但是意思大家都懂：就差你們了。

    「說我就說我，扯上樑昱幹嘛。」周冉冉淡淡接了一句。

    其他人一聽這話，笑着相互看一眼都明白地閉了嘴。

    林小歡和她關係不同，所以直接開口：「行了，你們都認識多久了，有沒有感覺、合不合適早就知道了，還在這半死不活地拖着，有意思嗎？」

    周冉冉立刻冷冷地看向她，而她也不躲避直直地對視着。

    終於，周冉冉泄了氣，「難不成要我去跟他告白嗎？」

    「這有什麼？」林小歡隨口就接着，說完才想起來這年代女孩都比較傳統和矜持。

    她重新說：「也不是說要你去告白，但是總要有一個答案吧，如果他真的對你沒感覺。姐，你該死心了，或許你們之間註定沒有緣分。」

    最後一句話她意有所指，周冉冉看了她一眼就明白了。

    前世里他們之間就沒結果，這一世難道也是如此嗎？

    周冉冉沒出聲在思考着她的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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