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然知道自己說不過楊飛。

    所以她不打算跟他胡扯蠻纏下去。

    她轉身就要離開。

    楊飛再次拉住了她的手。

    安然甩了甩，沒能甩脫他無賴的手。

    她只能無奈的道：「我那邊還沒有離職呢！你現在留下我，那我就是曠工。我總得回去辦一下手續吧？」

    楊飛笑道：「說好了，只是回家辦一下手續啊。」

    安然道：「你先鬆手，拉拉扯扯的，被蘇桐看到，晚上不放你進房。」

    楊飛呵呵一笑：「她不在這裏，看不到。」

    他鬆開了她的手，然後摸了摸鼻子。

    安然道：「我手又不香，你至於聞嗎？」

    楊飛：「……」

    安然撲哧笑道：「好了，我先回去一趟，如果我能辭職成功，那我就過來。我要是實在辭不掉工作，那你就另外找一個總監吧。像我這樣的，人才市場大把多。」

    「人才是很多，但安然只有一個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「我安排飛機接送你，辭職一天時間夠了吧？」

    「不需要。真的，我坐火車回去挺好的，我已經訂好車票了。」

    「你什麼都計劃好了，才來跟我辭行？你不夠朋友了啊。」

    「我來跟你辭行，已經很給你面子了。我本想回去了，再打個電話給你說一聲的。」

    去者終須去，再三留不住。

    楊飛握住她的手，說道：「不管你在哪裏，不管你在做什麼，請你務必記住，有一個叫楊飛的，一直在等你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晚上，泡沫號熱鬧非凡。

    金大寶真的是極會享受生活的人。

    他帶來的美女，個個窈窕多姿，而且很會展示自己頎美的身材。

    泡沫號的幾層甲板上，到處鶯鶯燕燕，秀髮與大長腿共舞，比基尼與落霞齊飛。

    楊飛愜意的躺在椅子上，對一邊彈奏結他的黎小婉笑道：「你不跟她們玩玩？」

    黎小婉撥弄一下琴弦，說道：「玩不到一塊去。」

    「你可以邊彈邊唱，然後叫她們給你伴舞，這就是一首mv啊！」

    「你喜歡這樣的mv？」

    「呃，廣大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，就是我們華藝公司所追求的。」

    「老闆，你可真厲害，把一件極俗的事，也說得這麼清新脫俗。」

    「那你以為，你的音樂，是雅，還是俗？」楊飛問她。

    黎小婉想了想，說道：「通俗歌曲，應該是俗。」

    楊飛道：「這就對了，我們每個人，都要認清楚自己的定位。陽春白雪當然好，但不能給我們帶來經濟效益，也沒有幾個人喜歡聽。」

    黎小婉道：「你不會真給我的歌曲配比基尼的mv吧？我知道這種mv很流行，但我一直以為，那是三流唱片公司才有的行為，華藝應該有更高的追求才對。」

    楊飛道：「怎麼可能？我們當然是高大上的！」

    黎小婉抿嘴一笑，正要誇讚楊飛呢，聽他繼續說道：

    「三流唱片公司，只有沙灘和比基尼美女，而我們有豪華遊艇！這是他們所沒有的！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黎小婉真的無語了，只能用急切的琴聲來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和抗議。

    楊飛悠然的吐出一個煙圈，說道：「年薪百萬，拍通俗mv。年薪十萬，拍高山流水，你選哪樣？」

    黎小婉抿抿嘴唇，說道：「我選高山流水，省着一點花，十萬也夠我用了。要是一萬的話，我估計就考慮別的了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「你真的想看啊？」

    「看什麼？」

    「我唱歌，她們伴舞啊。」

    「哦，你願意？」

    「誰叫你是老闆呢？你的願望，我總得滿足才行。」

    黎小婉說着，起身把美女們都叫了過來，請她們跳舞，她則彈唱起來。

    楊飛看得賞心悅目，目不暇接。

    金大寶陪美女跳了會兒舞，走過來，笑道：「飛少，別光坐着啊，起來嗨啊。」

    楊飛擺擺手，說道：「我還是坐着安逸。你覺得她唱功如何？」

    「不錯，真的不錯。」金大寶道，「像百靈鳥一樣動聽。」

    狂歡持續到晚上九點半，兩岸燈火通明，明月掛在高天上，江水裏映照着萬家燈火的倒影，恍惚間能讓人想起秦淮河裏的燈光槳影。

    楊飛沒有出海，只在內江玩耍。

    遊艇上的狂歡派對，吸引了無數路人駐足觀看。

    觀眾的嫉妒也好，羨慕也好，楊飛一概聽不到。

    楊飛起身，朝黎小婉招了招手。

    黎小婉走上前來。

    楊飛不說話，往艙里走去。

    黎小婉放下結他，跟了進去。

    遊艇就是一艘移動的水上別墅。

    別墅里有的，這上面也應有盡有。

    穿過客廳，就是楊飛的主臥室。

    主臥里舖着厚厚的地毯，開着涼爽的空調，窗戶由厚重的布幔遮蓋着。

    黎小婉站在客廳里，遲疑了一下，但還是跟着楊飛走進去。

    「把門關上。」楊飛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吩咐道。

    黎小婉芳心一跳，臉色驟紅，她關門時，感覺手指都是輕輕顫抖着的。

    她關上門，局促不安的站着，輕喚一聲：「老闆？」

    楊飛坐在臥室唯一的一張椅子上。

    黎小婉不知道應該做什麼，想坐的話就只能坐到床沿，她想了想還是作罷了。

    楊飛忽道：「還愣着做什麼？」

    「啊？」黎小婉不解的問道，「幹什麼？」

    「脫啊！」

    「脫？」黎小婉當然知道，要脫的是什麼，可是，她被這個字給震撼住了！

    「廢話！快點！」楊飛像欣賞獵物的狼一般，看着眼前勻稱美好的姑娘。

    黎小婉的臉，紅得能滴出血來，她低着頭，看着自己的腳尖，內心像有兩個小人兒正在交戰。

    一個小人兒叫她開門逃出去。

    另一個小人兒卻叫她聽從老闆的話，以獲得更偉大的前程。

    「不好意思？那要不，我先出去？」楊飛玩味的問道。

    「啊，我、我不……」她腦子早就一片渾亂了。

    她也不知道，自己到底在說什麼，又想要說什麼？

    「第一次？」楊飛問。

    「嗯。」她回答。

    楊飛指了指配套的洗手間，說道：「要不這樣，你進裏面去吧！這樣比較不害羞。沖了涼再出來。」

    黎小婉的腿，平時靈巧得很，再難的舞蹈動作，也能輕易完成。

    可是此刻，她的腿有如灌了鉛般沉重。

    她的思想在糾結、在交戰。

    但她終於還是進了洗手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