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施曉鄭的話,我連忙躲在門旁的牆壁後面,胸口莫名直跳,有種捉迷藏的刺激。【】
接着門前傳來一陣腳步聲,幾個人似乎在順着門縫往裏看。
方翠道:「奇了怪了,外面看起來破破爛爛,裏面怎麼這麼幹淨,莫非有人住在裏面?」
李瀟瀟道:「一目了然啊,分明一個人也沒有。」
張暮年道:「要不要打開門進去看看,說不定裏面就有陳師伯的線索!」
施曉鄭道:「哪裏會有什麼線索,裏面住着人呢,就算有線索也早沒了。」
苦靜也道:「阿彌陀佛,咱們初到這裏,做為客人,還是不要隨便闖進人家房間的好。」
幾個人覺得苦靜說的有道理,這才離開。
施曉鄭邊走邊小聲道:「這裏的房間咱們以觀賞為由,幾乎看了一遍了,什麼線索也沒有,我感覺那位莊主夫人看苦靜的眼神怪怪的,也許當年陳師伯到這裏時,還沒蓄髮還俗,和她有過瓜葛,看來要從她身上下手了。」
腳步聲漸行漸遠,我趴回門縫看出去,見幾人真的離開了,才鬆了口氣。
……
春雨綿綿,淅淅瀝瀝的下着,我裹着爛成兩片的被子,躺在床上出神,靠!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出去了。
沒過多久天黑了下來,遠處忽然響起陳楚楚的嬉笑聲:「死矮子,來!讓本小姐踢幾腳。」
霄葬花怒道:「楚楚!我是你表叔,也是你表姨夫,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無禮?」
「哦!對不起!」陳楚楚裝腔拿調道:「可是死矮子,我還是見到你就想打你!」
「氣煞我也!」
……
我一個激靈爬起來,趕緊躲到門後,如果讓陳楚楚這瘋女人見到我,以她的機靈勁說不準能看出我的異常,到時候非得被她虐死不可。
好在很快他們的聲音就消失了,似乎是霄葬花撒丫子跑路了。
正當我鬆口氣時,房門「嘎吱」一聲被推開了,霄葬花那矮小的身影提着一個籃子,打着雨傘偷偷摸摸的走進來。
屋內沒點蠟燭,黑乎乎的一片,霄葬花愣了半天才適應黑暗,看見我站在門旁嚇了一跳道:「賢弟怎麼不開燈?」
我幽幽道:「屋裏有燈開嗎?」
「有蠟燭啊。」霄葬花乾笑一聲,扔掉雨傘把籃子放在桌子上,用火柴點着蠟燭。
「刀耕火種,隱居山林!真夠原始的啊。」我道。
霄葬花道:「習慣就好,其實這樣很愜意,你不覺得嗎?」
迎着光亮只見霄葬花鼻青臉腫,渾身都是泥腳印,我明知故問道:「呦!大哥這是怎麼了?」
霄葬花氣道:「先是被表姐罰着倒立八個小時,接着我那瘋侄女又追着我揍,真是氣死我了。」
我道:「你表姐和侄女怎麼這麼對你?」
「表姐就那脾氣,她丈夫當年被我坑過一次,記恨在心,見到我就罰我,侄女腦子不太好,這麼多年都習慣了,算了!不提也罷!」
霄葬花擺擺手,開始往桌子上拿酒菜。
陳之琳的丈夫?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才能讓她心折?我來了興趣,追問道:「大哥,我這個人好奇心太重,你給我說說怎麼坑的你表姐夫,你表姐夫又是什麼樣的人。」
咦?姑姑的表弟,我喊大哥,感覺怪怪的。
霄葬花想了想賊笑道:「那傢伙長的倒是一表人才,只比我次一點點,不過不愛說話,一天到晚板着張臉,跟誰都欠他錢似的,我看他不爽,有一次咱們追趕一個人經過女澡堂子時,我說那人跑進去了,就自己先進去,躲在門縫邊,那傢伙也跟了進去,結果被人當成色狼抓住,扭送到公家,還挨了揍,哈哈哈哈……」
霄葬花說完,躺在地上捧腹大笑,矮小的身體手舞足蹈,十分滑稽。
我一點都不覺得好笑,問道:「沒了?」
霄葬花止住笑道:「沒了!」
我皺眉道:「那人現在到哪裏去了?」
霄葬花道:「死了!」
「怎麼死的?」
「不知道!」
「靠!」
「不說這些無聊的,菜都快涼了。來來來!哥倆吃喝起來!」
……
菜餚不錯,醬豬蹄、糖醋魚、爆炒牛肚、小葉藕、粉蒸r、辣鴨脖子……酒是不知什麼牌子的晶瑩玉瓶裝。
真不知道這破山窩裏哪來的這麼多東西。
霄葬花給兩人各倒一杯酒,便自顧自的拿起一根鴨脖子啃,啃到一半才瞪着我,含糊不清道:「賢弟怎麼不吃?」
「沒胃口!」我和他一直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,可以隨時跑出去,心說老子哪裏敢吃,這裏面八成有毒,別被你活埋了才好。
霄葬花想了想,扔掉鴨脖子,油膩膩的手在身上胡亂的擦了一把,說道:「那天靈燕和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,你是擔心菜里有毒,我把你害了?」
我點點頭。
這傢伙倒是很會猜測人的心裏。
霄葬花嘆了口氣,一臉悽苦道:「她的話你可千萬別信!」
我道:「為什麼不能信?」
霄葬花哀傷道:「你不知道!靈燕和靈惜並不是我的女兒,她們是野種。」
我沉默着沒說話,這兩者有必然的聯繫嗎?你妹妹怎麼也不可能真正的做你老婆替你生孩子吧?反正這莊子裏夠糟糕的!
霄葬花又道:「實不相瞞,這個莊子裏除了我就沒有一個正常人,阿秦被宵念花害了,整天神神叨叨,胡說八道,智伯老糊塗迂腐了。那些金姬是榆木腦袋,五官沒有知覺,只知道聽從命令。而宵念花那女人又被一個男人害了,腦子不太好,而且殘忍好殺,靈燕和靈惜隨她,同樣神經兮兮殘忍好殺,可苦了我了,她們殺了人,拋屍荒野,我心裏不忍,便抱回來厚葬,以求心安,事情就是這樣了,所謂眼見並不一定為實,就是這個道理。」
我看着滿臉正義凜然的侏儒,感覺怪怪的,這傢伙這麼一說,好像真的就他一個好人了,連我也有點懷疑,畢竟宵家姐妹和宵念花那些人的行為放在那裏擺着。
霄葬花這時點點頭,仿佛為了證明自己,二話不說打開門,吹了個口哨,遠處很快跑來一隻哈巴狗,他把酒菜挨個的給哈巴狗灌下去,然後一臉不被信任的表情,賭氣坐到一邊。
五分鐘後,哈巴狗毫無異常,甚至伸頭探腦的往桌子上看。
我放下心來,肚子早就餓的難受了,拿起一塊醬豬蹄就開吃。
窗外細雨綿綿,屋內溫暖如春,和個侏儒吃着r、喝着酒、吹着牛,竟然別有一番趣味。
兩人聊着聊着就說到了蠟像上面,霄葬花也沒瞞着我,竹筒倒豆子似的,什麼都說,原來這蠟像還有妙用。
(本章完)
第463章 和侏儒喝酒